顧雲灃一噎，旋即擰著眉頭吐出兩個字：“虛偽！”
“是否虛偽，也不需要你來評判。”顧雲琛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回答得從善如流。
顧雲灃冷笑，“你要拖延的時間也已經夠了，你手下人把能拆的地方都拆了個遍，你還有什麼招數來對付我嗎？”
他知道，顧雲琛之所以坐在這裏陪他閑話，說這些無關痛癢的話，無非就是他要爭取時間去做事，說起來，他還真的是了解他這個二弟，思慮周全，做事滴水不漏，可是那又怎樣？
這是一個死局，他做好了跟他們同歸於盡的準備，也沒想過要活著走出去，所以，不論顧雲琛做什麼他都不害怕。
“當年的真相，你真的一點都不想知道嗎？我不想你到死，還做個糊塗鬼。”顧雲琛沉聲道。
顧雲灃眼皮微微一顫，心髒緩緩沉了下去。
別墅為什麼會突然起火，他趕到的時候林翎已經死了，他甚至來不及去追究林翎到底是死於火災，還是火災前就已經死了……
他當年不是沒想去追查真相，他隻是害怕最後那真相跟顧雲琛無關，憑什麼林翎死了，而顧雲琛還可以安然無恙當一切都沒發生過那樣活著。
憑什麼呢？
可是此刻，當往事重提，那些隱約的線索仿佛拚湊出一個零碎的真相，他真的一點都不在意嗎？
良久，顧雲灃抬手，將臉頰艱難的埋進掌心，從嗓子眼裏摳出來兩個字：“不想。”
軟硬不吃油鹽不進。
顧雲琛布滿血絲的眼睛看向顧雲灃，最終又無奈的歎了口氣，“既然如此，那你我之間也的確是無話可說。”
“你我之間，生死不容，你知不知道我每天看著你那張臉，有多想揭下那一層偽裝的人皮，讓大家都看清楚，你這幅皮囊下到底隱藏著怎樣一顆肮髒又醜陋的心。”顧雲灃臉色陰鷙到近乎猙獰。
顧雲琛收回視線，緩聲道：“我不欠你，也不欠林翎，你想找我報仇可以，但他們都是無辜的……”
“無辜？”顧雲灃冷哼一聲，“他們哪一個手上是幹淨的？今晚大家都死在這裏，有這麼陪著你，不好嗎？我這個當大哥的，是不是很貼心？”
故意設了這麼大一個局，故意把他們都引到這裏來，貼心？
你怕是對貼心有什麼誤解吧喂！
這特麼分明就是個死變態好嗎？！
“那我能不能再問你一句，當年你跟江慕雪聯手，害得我家破人亡，我是不是也該找你報這筆血海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