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口味這種東西始終是會變的，人也會變。
沈瑾汐看向莫南，“不用了，我現在有傷，醫生吩咐要忌口，這些東西我都不能吃。”
莫南一愣，這才想起來沈瑾汐有傷在身，這些大葷大腥的東西，她的確不適合吃，莫南手指微微一抖，“抱歉，是我沒考慮周全，我馬上叫人把這些東西撤了，弄點清淡的東西上來。”
沈瑾汐本來想阻攔，可莫南已經叫人了，她也懶得說話，就由著莫南安排。
服務員很快就撤走了桌子上的菜，又上了一些清淡適合養病的食材，莫南臉色這才緩和了幾分，“抱歉，小汐。”
他一味自責，沈瑾汐的心裏就越不是滋味，本來，這些都是她要不起的東西，不論莫南怎麼說怎麼心甘情願，她都無福享受。
“我今天找你出來，並不隻是為了吃飯。”沈瑾汐別開視線，終究還是開了口。
莫南一愣，目光有些探究的看向沈瑾汐，想從沈瑾汐臉上捕捉到一些什麼，可是，他突然反應過來，眼前的女孩不再是當初那個跟在他屁股後頭傻笑的小女孩。
她長大了。
在他不在身邊的那些年，她已經長大了，變得更加成熟懂事，可以自己麵對那些風風雨雨，她不再需要他了。
那一瞬間，莫南眼裏閃過一抹失落，良久，他喉嚨輕輕動了動，“因為林若曦。”
莫南用的陳述句，即使他並不想開口，但在沈瑾汐麵前，他不想撒謊，更不想玩弄那些陰謀算計。
他在沈瑾汐麵前，永遠都是一張白紙，幹淨不染一絲塵埃。
沈瑾汐瞳孔倏忽收縮，她靜靜看著莫南，良久，她才沉聲開口：“林若曦自殺的傳聞，是不是跟你有關？”
她跟陸澤臣分析的兩種情況都不對，邏輯上說不通，那麼，唯一能夠說得通的也就隻有這個猜測了——林若曦的自殺，跟莫南有關。
莫南眼睛裏有一瞬間閃過一抹銳痛，隻是稍縱即逝，但他並沒有撒謊，“是，但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樣，再給我一點時間，我會處理好的。”
他不想撒謊，但很多事他沒辦法跟沈瑾汐說清楚，那些肮髒的手段，他不想讓沈瑾汐知道，他一直都想保留在她心裏，最完美最幹淨的模樣，哪怕，沈瑾汐並不在意。
可他在意。很在意，很在意。
“好，但是我要提醒你一句，林若曦那樣的女人，不值得你動手，她隻會髒了你的手，”沈瑾汐一頓，“莫總，你這樣的人，不該為了別人把自己拉下泥沼。”
莫南心頭狠狠一震，目光牢牢鎖定著沈瑾汐，半晌後，他才低低笑了一聲，“有你這句話，就夠了。”
他一直都不知道自己在沈瑾汐心裏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人，但是現在，他知道了。
這就足夠了。
別說為了她對付一個林若曦，就算是為了她，與全天下人為敵，那又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