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悅暗暗咬了咬牙，深吸了幾口氣，這才裝作若無其事的表情，從盒子裏取出那件白色裙子。
寧悅和納蘭雲的身材差不多，之前好幾次，慕崖定製的衣服都是報的寧悅的尺寸，所以，這一次裙子送過來之後，慕崖才叫寧悅過來試一試這套裙子。
如果不是她還有這麼一點用處，恐怕他連單獨見她的機會都不會給她吧。
從頭到尾，她都隻不過是納蘭雲的替身而已。
寧悅滿嘴苦澀，卻並沒有半個字的怨言，她換好了那件裙子，看著鏡子裏穿著裙子的自己，她不由得苦笑一聲，手指搭在自己心口，苦笑道：“寧悅，你還要這樣欺騙自己到什麼時候才肯死心呢？”
慕崖從來連正眼都不會看她一下，就算她當初心甘情願留在慕崖身邊，從來都沒奢望過慕崖會喜歡她，可一個人再心甘情願為另一個人做事，她心底終究是藏著一點磨滅不了的奢望的。
半晌後，寧悅才掩去眸底異色，然後從更衣室裏出來，她拘謹的走向慕崖，眼睛裏盛滿了渴望貪戀，可她不敢抬起頭，不敢讓慕崖知道自己的心意，她從來都是這樣，把自己卑微到塵埃裏，那樣絕望而又執著的喜歡著這個男人。
寧悅低垂著腦袋，雙手有些局促不安的垂在身側，她一直都是穿著正經八百的職業裝，好像永遠都隻有黑白色的搭配，老氣橫秋，看上去沒有一絲鮮活之氣。
此時，她換了一身裙子，再站在慕崖跟前，竟然給男人一種眼前一亮的感覺。
慕崖喝了一大口酒，然後微微眯起雙眸，“抬起頭來。”
寧悅瞳孔微微一縮，旋即抬起雙眸，但她始終不敢看慕崖，隻是淡淡的看向遠處，察覺到寧悅的心思之後，慕崖心裏沒來由的升起一股不悅的感覺。
慕崖眉頭微不可查的輕蹙了幾分，“轉過身去。”
寧悅沒有說話，隻是按照慕崖的意思，轉過了身去。
慕崖看著寧悅背影，腦子裏閃過剛才寧悅在門口跟言子昂有說有笑的模樣，寧悅是他的私人秘書，平常在他跟前總是板正著一張臉不苟言笑，可是一轉眼，她卻可以和其他男人有說有笑，他心底沒來由的一陣煩躁，這才叫人去把寧悅叫了過來。
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在意這個女人，為什麼這個女人會如此影響他的情緒波動。
“慕總……可以了嗎？”見慕崖半天不說話，寧悅忍不住小聲問道。
慕崖冷笑一聲，“怎麼，這麼急著去見其他男人嗎？寧悅，你不要忘了，你是我的私人秘書，我叫你幹什麼你就得幹什麼，你沒有資格反對。”
寧悅聞言，心頭驀然一顫，胸腔裏像是被人揉進一把碎碴子，幾秒鍾之後，她才找到自己失去的聲音，無力的解釋：“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