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瑾汐眉頭緊蹙，“也就是說，時至今日，烏渡還是想要報仇，所以，他不敢表明自己心跡，是害怕自己給不了薰兒未來。”
顧雲琛略微頷首，“如果他不想報仇，那他這一生都無法麵對自己，更無法麵對秦慧蘭，可他要是想報仇，如今的烏家比當年更為強大，憑他一己之力，如何能報得了這個血·仇？與其等到將來兩個人都痛苦，不如不要開始。”
烏渡應該也是這麼的。
他給不了唐薰兒未來，哪怕隻是尋常夫妻之間的柴米油鹽，他也給不了，他做好了為報這筆血仇有去無回的結果，所以，就算他再怎麼喜歡唐薰兒，也不能走出那一步。
沈瑾汐眸底浮出一抹茫然無措，良久，她才抬眼看向顧雲琛，“我也明白，這世上還有很多事其實都比愛情重要，烏渡有他要走的路，他不想拖累薰兒，可他不試一試，又怎麼知道薰兒會不會為他選擇犧牲所有？”
光線明滅的車內，顧雲琛幽深的眸光看向了沈瑾汐，片刻後，他緩緩開口：“如果我是烏渡，我也會做這樣的選擇，一個男人最起碼的尊嚴，無非就是想護著自己想要護著的人，如果連這個都做不到，就不配跟她在一起。”
如果不是強大到無堅不摧，足夠護著自己想要護著的人，那他又有什麼資格去說喜歡？
他喜歡一個人，不是要她跟著自己受苦，也不是要她跟著自己擔驚受怕，所以，他理解烏渡的做法，甚至會跟他做一樣的選擇，不論再多的痛苦，他都可以一個人承受。
沈瑾汐心髒猛地一抽，像是被一隻冰冷的大手死死揪著，良久，她才悶聲道：“顧雲琛，如果有一天你不能護著我了，也不要趕我走，我可以保護好自己，我可以陪著你同生共死，這是我的選擇，你不可以替我決定，明白嗎？”
她害怕有一天，顧雲琛也會跟烏渡做同樣的選擇，她明白，這世上其實很多東西都無法共擔，但她哪怕什麼都不能做，也什麼都不能改變，隻要能陪著他，守在他身邊，即使是共赴黃泉，她也甘之如飴。
顧雲琛瞳孔急劇收縮，隔著一片明明滅滅的光線，他眼珠裏纏著一點不甚明顯的血絲，雙眸一瞬不瞬的盯著沈瑾汐。
半晌後，顧雲琛才一字一頓的開口：“好，我答應你，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我一定會給你選擇的機會。”
沈瑾汐聞言，頓時鬆了一大口氣，“嗯嗯！好了，我們先不說這個了，說點別的開心的好不好？明天晚上是唐氏集團的拍賣會，心肝兒你要一起過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