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的瞬間,偌大的空間陡然一陣駭人的死寂,空氣仿佛瞬間凍結成冰,冰冷刺骨。
賀天看著裴岸,聲音極冷:“她的命是我的,隻有我才能決定她的生死,沒有我的允許,我……不許她死!”
裴岸沉默了良久,他突然低低笑了一聲,“那如果我告訴賀總,她之所以要半個月之後手術,是因為她有了賀總的孩子,而這個孩子不能活下來,必須要做掉呢?那笨女人也是命苦,明知道自己不可能生下那個孩子,她寧可拿自己性命去賭,也硬想要讓他活下來,隻可惜,那個孩子注定是不能留的。”
“哢噠——”
賀天腦子裏有什麼東西被陡然折斷,他眼睛瞪得像銅鈴大,心髒瘋狂跳動著,仿佛要跳脫出胸腔,他如同一尊風化的雕塑一般僵立在原地,黑白分明的瞳仁裏倒映著裴岸那張冷沉的臉頰。
“你剛才說什麼……孩子?”賀天臉色蒼白,眸子裏一片灰敗之色,“我和她的孩子嗎?你……你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
裴岸眼神依舊平靜無波,一字一頓的道:“當初賀總親自說過,宋小姐的任何事情都不必向您彙報,更何況,賀總又不喜歡宋小姐,她的生死也好,孩子也罷,賀總也不會往心裏去,不是嗎?”
賀天臉色猛地一變,麵上血色瞬間如同潮水般褪盡,仿佛有一把薄刀從他心口輕飄飄滾過,他目光如同冰刃一般射向裴岸,“你!你給我閉嘴!”
裴岸果真閉嘴,不再說一句話。
賀天手指無力的捏緊又鬆開,最後他動作極其艱難的抬起手,將臉頰緩緩埋進掌心。
片刻後,他突然鬆開手,抓起車鑰匙不管不顧的離開了辦公室,現在,他必須去做一件事,否則,他這一生都不會原諒自己。
裴岸看著賀天背影,良久,他才無力的跌坐在沙發上,修長手指扯·開領帶,解開了領口的紐扣,長長吐出一口濁氣。
他知道宋晚晚隻喜歡賀天,他知道那個看似柔弱的女孩,實際上有一顆最堅不可摧的心髒,但他還是想好好護著她,不讓她遭受半點風雨。
隻可惜,這一輩子他都隻能永遠躲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哪怕心口被磨出血來,他也不能把自己情緒泄露半點。
晚晚,我隻能幫你到這裏了,剩下的,就隻能靠你自己了。
還有……
多希望能看到一個健康快樂的你,多希望你能好好的活下去啊。
……
M市,榮和醫院。
宋晚晚做完檢查回來,沈瑾汐已經連著吃了兩顆蘋果,正癱在沙發上打嗝,手指捂著肚子,滿臉哀怨的盯著顧雲琛,“心肝兒啊,你削的蘋果真的太好吃了,但是,以後能不能不要削這麼多喂我。”
你沒看出來你寶寶我這段時間都胖了一大圈了嗎!
貪吃一時爽,減肥火葬場你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