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瑾汐身體略微朝後,背脊貼在沙發上,“你怎麼知道我在醫院的?”
賀天額頭青筋一跳,他剛才打開沈瑾汐那條朋友圈的照片,幾乎是把照片的每個地方都翻來覆去看了一遍,從玻璃折射的光裏看到醫院的標識和儀器,他擔心沈瑾汐出事,所以才迫不及待的打過來詢問情況的。
可這種事,他怎麼能跟沈瑾汐說明,搞得他就完全像是個變·態似的。
賀天莫名有點心虛的輕哼了一聲,“你管我怎麼知道的,你老實說,你是不是出事了?”
沈瑾汐砸了下嘴,“出事呢,是不可能的,我和你顧叔叔過來看一個朋友,她的情況比較特殊……算了,反正跟你說了你也不會懂,沒什麼其他事的話,我就先掛了哈。”
賀天眉頭輕蹙了幾分,“你什麼朋友?沈汐汐,你什麼時候背著我,交了我不認識的朋友?!”
沈瑾汐的朋友,不論男女老少,哪怕是一條狗,賀天都讓人去查清楚了對方底線,免得沈瑾汐在外吃虧受欺負。
可這死丫頭什麼時候多了個他不知道的朋友?
這還了得?
沈瑾汐無語的揉了揉眉心,“我的朋友,你又不可能全都知道,這事你就別管了,先掛了啊。”
沈瑾汐說完,也不等賀天答話,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電話那頭,賀天氣得跳腳,一把扔了手機,旋即拿起桌子上內線電話,撥了一個號碼出去。
幾秒鍾之後,賀天沉聲開口:“你來一趟我辦公室。”
片刻後,裴岸低垂著眉眼走進了賀天辦公室,賀天一臉暴躁的朝著裴岸看了一眼,不知為何,他最近怎麼看裴岸都怎麼不舒服,可他又說不清楚到底什麼原因。
裴岸自幼跟他一起長大,算是他半個兄長,雖然對外裴岸隻是他私人助理,但這些年,他也沒虧待過裴岸。
裴岸:“賀總,您叫我過來,有什麼事嗎?”
賀天深吸了口氣,眸色微深,“你去查一下,沈汐汐最近都認識了些什麼朋友,住院的是誰,就是韓璟那個破醫院。”
裴岸聞言,瞳孔微微一縮,片刻後,他忽然緩緩抬起眸子,“賀總真的想知道?”
賀天眉頭緊皺,不悅的看向裴岸,“有什麼問題嗎?裴岸,你不要忘記你是什麼身份,明白?”
裴岸背脊繃得很直,泛著白光的鏡片下,那雙深邃的眼眸裏掠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痛意,隻是稍縱即逝。
良久,他才沉聲開口:“我隻是想提醒一下賀總,有些事還是不知道的好……”
賀天臉色陡然一沉,一拍桌子,“裴岸!我是主你是仆!我的話就是命令,這一點還需要我來教你怎麼做嗎?我要你去查就去查,哪來這麼多廢話!”
裴岸削薄的唇抿成一條直線,他斂下眸子,麵上一片死寂,“那個人,是宋晚晚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