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晚喉嚨輕輕動了動,目光灼灼,微涼的唇止不住的顫抖,“賀總,你這傷口這麼深,還是去醫院吧。”
賀天眉頭輕蹙了蹙,“閉嘴,你來處理。”
宋晚晚欲言又止,嘴唇幾乎繃成一條直線,然後她深吸了幾口氣,小手再次伸了過去,輕輕碰了碰那傷口下麵的一片紅痕,眼珠裏裹了一層淺淺的水汽,“疼嗎?”
賀天猝然睜開雙眸,黑白分明的瞳仁裏倒映著女孩那張擔心的臉頰,那一瞬間,他心髒驟然停跳了幾拍。
片刻後,賀天別開視線,“不疼,你少廢話,趕緊處理。”
宋晚晚悶“嗯”了一聲,也沒再說話,隻是動作極輕的替他清洗好了額頭上的傷口,然後替他消毒包紮,之後又把他手上已經糊了一層血汙的紗布換了。
“額頭上的傷口簡單消毒了,要是發燒的話,還是去醫院,手上的紗布我也……”宋晚晚一邊說,一邊抬起眸子,這才發現賀天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睡著了。
此刻的男人,一臉人畜無害的模樣,略微蒼白削薄的唇緊抿著,眉心幾乎緊皺出了一道褶子。
他是不開心嗎?
還是碰到什麼事了?
宋晚晚安靜的坐在一邊沙發上,目光有些貪戀的一瞬不瞬的盯著賀天,能多看一眼,就少了一眼,她今後,怕是再也沒機會這樣安靜的望著他,聽他綿長的呼吸聲了吧。
以前覺得一生一世那樣漫長,卻原來不過唏噓光陰。
……
M市,半山別墅區。
顧家別墅。
沈瑾汐洗漱好了出來,長長的頭發上還滾著水珠,她一邊隨意擦著頭發,一邊隨手打開了手機通訊錄,翻找出賀天的電話之後,直接撥了過去。
不管怎麼說,賀天很晏清漪的婚事鬧得沸沸揚揚,她這個當長輩和朋友的,多少應該關心幾句才對。
隻不過等她忙完洗漱好了,就已經是淩晨,但她了解賀天那個浪·蕩子的生活習性,這個時間對賀天來說還早,那貨絕逼不會這麼早睡覺的。
電話響了幾聲,片刻後,那頭傳來一道低沉慵懶的聲音,“沈汐汐,這大晚上的,你丫的不睡覺又在哪浪呢?”
哎呦臥·槽!外頭謠言都已經甚囂塵上,這尊大神倒還真沉得住氣啊,不過聽電話那頭聲音十分安靜,倒不像是在外頭浪的樣子。
沈瑾汐順手將手裏的帕子搭在一邊椅子上,慢條斯理的開口:“嘖嘖,我這麼正經善良的人,肯定是忙工作忙到這麼晚啊,工作使我快樂。”
電話那頭,賀天立在一片淺白的光線之下,他影子被光線拉得很長,他低垂著眉眼,讓人看不到隱沒在陰影下的臉頰上,有著怎樣的神情。
賀天捏著手機,指骨處微微泛白,說出口的話卻是帶著幾分戲謔,“你少來,你以為我是雲禮那個傻·缺,這麼好騙?說吧,這麼晚打過來到底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