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心唯大口大口吃著,但聽她這麼說,她頓了一下,“那隻是你的想法,江浩未必不想與你共患難。”
“事情沒有發生在你身上你不會懂,我所經曆的事情,你們都不會懂。”
“……”要這麼說,也對,她反駁不了,還是繼續吃吧,吃飽了才有力氣逃跑。
蕭天愛微微睜開眼睛,那一雙飽受風霜的眼睛裏麵全是淚水,大家所看到的,隻是她的一部分遭遇而已,更多的痛苦,無法言說。
這裏的天氣很熱,比都城市區明顯的熱,在車廂門口把守的兩個人都是光著膀子的。外麵時不時傳來海浪的嘩嘩聲,再加上空氣中夾雜的鹹腥味道,喬心唯心想,這裏應該是海邊。
她慢慢地走到車廂門口,隻見外麵三米左右的地方圍著四個人在打撲克,門口有一個壯漢把守,各個都戴著麵具。她一走近,門口把守的壯漢就立刻警覺了起來,“進去!”
她嬉笑著揮了揮手,“大哥,就算我有想逃的心,也沒有這能力啊,您看這裏連隻蒼蠅進出都在你們眼皮子底下,我哪能逃啊。這裏麵太悶了,我坐這兒透透氣行嗎?”
壯漢看了她一眼,沒有理會。
“謝謝大哥啊,”她坐了下來,兩隻腳掛在了車廂外麵,忽而一陣風吹來,更加濃鬱的海腥味,“大哥,今兒這天可真熱哈,又悶又熱,要是下場暴雨就涼爽了。”
壯漢依舊沒理她。
喬心唯看了看他們,繼續嘮嗑,“大哥,你們戴著這麼厚的麵具不熱嗎?其實認人不光看臉,還能看身上的特征,像你的紋身這麼特別,我不用看臉都認得你啊。下回警察讓我指認,我肯定認準了這個紋身指麼。”
壯漢忽然被她逗笑了,拍了拍後袋裏的槍說,“你是在提醒我斃了你嗎?”
“嘿嘿,不敢不敢,我無聊跟你開個玩笑嘛,你不也挺無聊的麼,憑什麼他們打牌你要看守。”
壯漢朝自己的手上吐了一口口水,然後用手指往胳膊上一搓,那紋身圖案竟然能搓下來。喬心唯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豎起大拇指說:“好,大哥,你行!”
壯漢探著頭往裏麵看了看,“那個音樂家真是雙腿殘疾?”
“嗯,千真萬確。”
“唉,你老公怎麼喜歡一個廢人啊,我看還是你有趣。”
喬心唯像吃了一口黃蓮,苦笑著說:“我也這麼覺得啊,還是大哥您識貨。”她腦海中一直有一個問題,於是便打趣著問了出來,“大哥,你們打哪兒聽說她是我老公最愛的人?”
壯漢看了她幾秒,笑笑說:“你別在我這兒打聽什麼,我又不傻,無可奉告。”
“嗬嗬嗬嗬,大哥您真有趣。”死胖子,你怎麼不去吃屎!她閑聊起來,“大哥我跟您說,我老公最愛的是我,誰不知道江大首長最寵老婆了啊,他怎麼會在外麵養小情兒呢,她呀,就是前任,前任您懂嗎,過去式。”如果真要用人質去威脅江浩,那就拿我去吧,或許我還能幫江浩一把,蕭天愛不能跑不能反抗還這麼自私,拖累了自己不說,說不定還會拖累江浩。
壯漢:“你這人……你老公愛誰關我什麼事,我們隻聽老大指示,老大的消息不會錯。”
喬心唯故意跟他抬起了杠,“那讓你們老大過來,我來給他說說,憑什麼說我老公愛她,我不服。”
壯漢不耐人起來,“你怎麼這麼煩嘴啊,要坐就坐,別想從我這兒套什麼話。”
“嗬嗬嗬嗬,好吧好吧。”冊那,這個死胖子還有點腦子啊!
這時,不遠處走來一個女人,那四個打著牌的男子立刻放下手裏的牌,站起來畢恭畢敬地說:“嘉姐好。”
喬心唯朝那邊看去,那個人,徹徹底底把她給驚呆了。
女子紮著馬尾辮,一身黑色的小西裝配上高跟鞋,在這不太穩的地麵上走起來十分的穩當。她的齊劉海和寬大的墨鏡遮住了大部分臉,但是,這依然不妨礙喬心唯將她認出來。
“徐……”
“都在幹嘛呢,”女子大聲嗬斥起來,聲音蓋住了喬心唯的,“沒事去看看這地兒安不安全,很悠閑啊打起牌來了。”
四個壯漢低著頭趕緊散開。
把守的壯漢此時也收起了閑散的心,“嘉姐好。”
喬心唯定定地看著這個女人,臉上除了不可置信,還有深深的恐慌。這個整日在她身邊勤奮工作的小跟班小徒弟,竟然是這場綁架的頭目,原來,她整天都與綁匪為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