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市第一市中心醫院院長的辦公室裏,一位栗色短發的年輕女孩正焦急的凝望著端坐在位置上的老者。
“你倒告訴我,顏兒的病到底怎樣才會好呀?”含清兩手撐著老者麵前的一張桌子,身子朝前微曲,緊皺著眉頭,焦急地對著老者叫道。
老者看著女孩似有不滿,還是蹙著眉頭解釋道:“你可不可以先坐下?我們慢慢聊?”
“你直接說不就好了?”含清的臉上同樣也透露出了不耐煩,昔日裏幹練的作風都已經不見了蹤影。
“你在這一直吵,你認為我能正確的說出什麼?!”老者似乎也怒了,他吵著含清吼道。
想他堂堂第一市中心的院長憑什麼對一個小女娃低身下氣的?還不是因為那個人,而這次的病人就正是那個人的外孫女!
念著情誼,他可以網開一麵,一忍再忍,畢竟眼前這個小女娃也是真的很擔心。
可是人的忍耐力畢竟是有限的,他又怎麼能做到一直退讓?
含清感知到了院長的怒氣,才找回了一些些理智,她藏在袖子下的雙手緊緊握起,在微微鬆開,平複下心底如潮水般翻滾的擔憂後,朝後退了兩步,拉開些距離後,才說道:“現在可以說了麼?”
老者深深看了她一眼後,移開了視線,手中的筆在桌麵輕打著拍子,嘴裏說道:“她這是選擇性遺忘,她是因為受到太大的刺激,而將自己封閉了起來,忘掉了那些不想記起的事情。”
“想要重新記起說難也不難,說容易也不容易。”
“隻要她能克服自己心中的魔障,隻要她自己存有恢複的念頭,那那些被她封鎖的記憶就會一一浮現的。”
“好了,我能說的就隻有這些了。最後,容我提醒你一句,忘掉有時候並不是壞事,過去的一切或許令她厭惡她才會選擇遺忘,如果真的為她好,那麼就順其自然吧,不要妄想讓她強行恢複記憶。”
“你看她現在是不是過得比之前更快樂與否,再決定也不遲。”
老者將最後一句話說完後就重新低下頭在桌子上塗塗抹抹著什麼。
含清因老者的話陷入了沉思。
顏兒以前活的根本就不快樂,她的生命裏就隻有仇恨,那一天她處理完一切趕到時,就隻是看到兩個人一起倒在血泊裏,那刻她嚇傻了,這些年來,一直沒再哭過的她重新掉下了眼淚。
現在再想想那一刻她真的好怕,她怕沒了他們她不知道自己要怎麼活下去了..
現在顏兒似乎過得比以前快樂了,她忘掉了仇恨,就像屬於這個年齡的鄰家小女孩般了,這樣的她似乎才多了一絲正常人的氣息。
想到這,含清的嘴角勾起一抹釋然的笑。
也罷,順其自然吧,待她願意想起時,就自會想起的。我隻要在這段時間裏盡量讓她開心就好。
隻希望這些時光能長一點,隻喜歡她能多快樂一點。這僅僅隻是一個做姐姐的願望。
即使她們沒有血緣關係,可是她們之間的關係卻來得比親姐妹更像親姐妹。她們早已把彼此當作了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