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籍雖然被保護的很好,但是由於年頭太過久遠,所以書頁已經有些泛黃。“當北鬥七星全部從天空中消失的那一天,就是時空之門開啟的時候?”當齊疏雲仔細翻閱的時候,看見這句話的時候,不禁驚呼出聲。
“隻是古籍上這般記載,現實中,這般玄奧的事發生的幾率,實在是太小太小了。”
“是麼?所以,這種事情,該不會讓我碰上吧?”
老方丈聽見他呢喃的這句話,也是一愣,隨即又神態依舊。與齊疏雲相交多年,一直以為他是個沉穩能成大事的人。對於任何事情,他從來都是做好最壞的打算,但是在這件事情上,他居然抱了僥幸心理嗎?
“這種事情,實在是不好說。畢竟,佛法高深,天地間奇妙的事情有很多。北鬥七星全部從天上消失這樣不可解釋的玄妙的事情都有可能會發生,時空之門……”
“大師,是否能幫我計算出,下一次北鬥七星全部從天上消失,是什麼時候?”打斷方丈大師的話,齊疏雲焦急的問道。
不知為何,他心中總是隱隱的有一絲不安的情緒。
“施主請稍等片刻。”
老方丈在齊疏雲焦急的目光中不緊不慢的坐下,又執起木魚有規律的敲打著。一下又一下的聲音沒有使齊疏雲的心情平複下來,反而使他變得更加焦躁了。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了,兩盞茶的時間過去了……
一個時辰之後,方丈大師才緩緩張開眼睛。雙目中射出的精光如有實質。不愧是眾人傳言上能通天的佛法高深的大師啊!若是讓前來拜會的信徒看見了,必定會匍匐下身子虔誠的向萬能的佛祖祈福的。
“今夜子時三刻,北鬥七星就會完完全全從天上消失!”
“什麼?”齊疏雲一驚,顧不得和方丈大師告別,從房內飛掠而出。
幾個掃地的小和尚,好像同時看花了眼,隻是感覺有一陣風刮過。搖搖頭,又低下頭靜靜的掃地,安靜的庭院內,隻能聽見掃帚掃地時發出‘刷刷’的聲音。
來不及了!來不及了!
齊疏雲一路狂奔下山,吹響口哨,上午騎來的那匹駿馬就出現了。齊疏雲一躍而上,狠勁一拍馬屁股。
這馬跟隨齊疏雲好幾年了,好像能明白主人心裏的焦急的想法一樣,前蹄一揚,開始狂奔。
馬兒對於齊疏雲來說甚是寶貝,打都不舍得打一下,也就不曾配備過馬鞭。
慢!太慢了!
齊疏雲不斷地用手拍打馬兒的屁股,雖然不疼,但是馬兒還是不滿的打了個響鼻,雖然明白主人的心情,但是它的速度隻是略微提高了一小截。它已經到達極限了,但是齊疏雲卻無法滿足這個速度,眼睛一直在遙望王府的方向,好像看見了蜜兒在子夜三刻的時候,乘風飛走了一樣。
齊疏雲的腳猛一踩腳蹬,足尖在馬背上輕點,準備棄馬,以輕功代步。這樣雖然會耗費很多體力,但是這是唯一一個能讓他趕在子時之前能回到王府的辦法。
這古刹距離京城還是比較遠的,來時下早朝不到一個時辰開始騎馬趕路,到了傍晚才到達。現在天色已經漸漸變暗,太陽已經落在了地平線之下,子時……不管了,一定要在子時之前趕回去!絕對不能讓她離開!
天色一點點暗了下來,齊疏雲的心也越發的焦急,時間!他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時間!
還有就是,就算是在子時之前趕回了王府,怎樣才能將蜜兒留下來呢!
陶蜜兒……
她說,她是在陶蜜兒生孩子的時候,靈魂穿越時空,附在陶蜜兒身上的。
他記得,在分娩結束之後,他曾進去過產房看陶蜜兒,她那個時候看他的眼神,很花癡,完全被他的‘美貌’吸引了。但是那個時候,他對陶蜜兒的厭惡已經到了一定境界,所以那樣的眼神,更是讓他覺得惡心。
如果換到現在的蜜兒,不,柳雨初身上,他一定會很開心,很開心……
如果他抓住機會,好好疼愛她,而不是在她分娩之後就給她一紙休書,將她趕出王府……
如果,這些都是如果,但是事實中沒有如果。所以,他還是遞給了她一紙休書,他對雨初說的第一句話,是“賤人!這是你的休書,拿好!帶著你的賤種滾出王府!”
該掌嘴!他的雨初,或許不是世界上最最完美,最最漂亮的女人,但卻是唯一一個能走進他的心,並深深駐紮下來的女人!
還有寶寶,是他們愛的結晶!那個時候他居然一時昏了頭腦,對他們母子說:“來人!去賬房取十萬兩銀票給陶蜜兒!然後通知門房,從今天開始,從今天開始,永遠不準她陶蜜兒再踏入我王府一步!”
作為丈夫,作為父親,他統統都不合格!
不知不覺,寶寶已經一歲多了,他將雨初趕出王府也一年多了。
這一年,她的生命中沒有了他齊疏雲,卻也活的多姿多彩,有滋有味。
僅僅靠著他給的十萬兩,她便在京城最繁華的地方建起了一個聞名全國的拈花閣,並為之打響名氣,給了那些可憐的女子一條出路,也賺取了大量財富。拈花閣,說是日進鬥金一點都不為過。
她像是一墜入凡間的仙女,不,她就是墜入凡間的仙女。他瞎了狗眼,才讓她從他的掌心偷偷溜走。可是離了王府,她就像是一條入了海的魚,自由自在,甚至得了很多出色的男子的青睞。
為了奪回他,他不惜自殘,終是達到了目的。
可是他也不知為什麼,一向冷清的他,對於雨初,居然犯了這樣一個大錯誤!善妒!這也一度讓他們的感情走向了僵局。甚至口不擇言的說“隻要你敢和南宮祈踏出這個房門一步,當日你離開王府時我所說的話依然有效。”
那日的事情,就像是一根大釘子紮在蜜兒的心中,但是他卻又將它往裏紮了一下!
女人敏感,感性,他不懂,更是因為氣憤,才讓他們的感情惡化了。直到現在,蜜兒還是沒有原諒他。
他是個自尊心和占有欲都極強的男人。為了這可笑的占有欲,他一次一次的傷害他。為了這可笑的自尊心,明明是他犯錯了,他卻不能拉下臉來承認、道歉。他還將蜜兒困在府裏軟禁起來,剝奪了她作為母親的權利。
混蛋!他簡直就是個混蛋!
越是回憶,齊疏雲便絕對越是對不起雨初。
她不是陶蜜兒,陶蜜兒所做下的一切不需要她來承擔。
他愛上了她,卻又一次一次的傷害她!
占有欲算什麼!自尊心算什麼!隻要能留下蜜兒,他可以將這兩樣全部扔進臭水溝!
腳下生風,齊疏雲的速度已經達到了極限,但是他卻仍舊想要提速,大風將他的眼睛都吹得發紅了,看前方的道路的時候,有些酸酸的難受。
雨初,我愛你,不要離開我!
齊疏雲在心中千百次的大聲呼喊,他無法思考,心中隻剩下了這麼一個念頭:一定不能讓蜜兒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