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還是承認他全部都記得,而且比童麥還要記得一清二楚。
當年在校園裏童麥因缺學費差點被校方趕出學校,那時她無助,難過,恐慌的神情……到現在為止,還清晰如昨。
“呃……”童麥抬眸迎向他,有微微的發怔,仿佛是在揣測他話語裏的意思。
“如果我出現了,我們有沒有可能發展下去。”SAM補充了一句,這時,他的話語已經沒有任何收斂了。
童麥一驚,心不自覺地有點亂了方寸,不知如何回答他,那時的SAM……一副翩翩貴公子的模樣,在那時青春萌動的年齡,遇見這樣一位酷酷的,帥帥的,又有點善心的人,或多或少會有一點點好感。
“SAM,能告訴我為什麼之後我再也見不到你了?學校裏幾乎所有的人都不知道你的去處,你就好像一夜之間人間蒸發了似的。”童麥避開了這個話題,她不回答。
就算當時有好感又如何?現在她愛的人是霍亦澤,除了他,再也不可能有人住進她的心底……
所以,說這些有沒有好感,有沒有可能發展的問題……都是空談。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SAM此時執拗不已,好似童麥的答案對他來說非常重要……
“現在說這些恐怕沒有什麼意義,你知道的,我現在愛的人是霍亦澤,我愛他,勝過愛我自己的性命。”她沒有誇張他對霍亦澤的深愛,在霍亦澤急需換心時,隻要能用她的,隻要她的能配對,會毫不猶豫的捐獻給他。
當然,她相信,如果事情發生在她的身上,霍亦澤也會和她一樣的舉止和心情……
“Angel,我能把這話解讀成那時的你……對我也有點點感覺,隻是現在沒感覺了,你的心被霍亦澤給占據了。假設當初我出現了,也留在了倫敦,我們應該有機會發展下去吧……”
既然童麥不願意說,SAM就自己來解讀,假設性的問題也分析的非常的透徹。
童麥沉默,不反駁,但即使說得再透徹,假設也隻是假設,不會成為現實!現實是她已經和霍亦澤相親相愛,永遠不會分離了……
從認識SAM到再次重逢,她幾乎很少看到他的笑顏,即使笑……她也能察覺出SAM笑顏裏的苦澀,輕易的感受到他的傷痛。
“SAM,有什麼苦衷可以說出來嗎?悲傷有人分擔就會隻剩下一半的悲傷,讓我替你也分擔一點。”完全是朋友的口吻,盡管感激SAM,但這跟愛是完完全全分開來的。
“你這是在同情我嗎?我這種人不值得你同情。”SAM苦笑了,說得很輕鬆,絕非是激動的拒絕別人的同情。
童麥聽了,心反而更加沉了,“不是……我隻是想和你一起分擔。也許,說出來,你的心裏可能舒服一點。”
SAM頓了頓,童麥也不急於催促,相信SAM若是把她當成朋友,就一定會告訴她,果然,SAM好像做出了莫大的決定,“平安夜的約定,我並沒有忘記,其實,我去了……”但是那一晚是他留在倫敦的最後一晚。
SAM的話語令童麥的心跳在驟然的加速:既然去了,為什麼不出現?這一刻她深信不疑SAM的話,他說去了就一定去了。
“我也看到你校門口,穿著紅色的大衣,戴著兔毛帽冷得在樹下跳來跳去,不斷哈氣的情形!好幾次……我多想過去抱緊你,給你一點點溫暖……告訴自己隻要抱一下就好,抱一下就走。可是真的抱過之後,我還能走嗎?”
時隔數年之後,SAM依然還是能清清楚楚記起童麥俏皮可愛的模樣,她真的很招人疼惜,惹人憐愛。如果不是他當初的離開勢在必行,恐怕現在也輪不到是霍亦澤在她的身邊!她早就是他的人了……
回憶起當年的事,童麥也驚訝,他居然還能一一記得!莫名的,她的眼眸裏有點點濕潤了,酸酸的,心裏也不平靜。
“之後,我被培養成了一名職業殺手,這雙手……曾經給過你幫助的手,如今已經沾滿了無數人的血腥,我連自己都不清楚到底有多少人死在我的槍下,好人,壞人,無從去辨別。你一定很失望吧,我居然是這麼一個人。”
SAM用著極為平靜的口吻在訴說著自己的往事,職業殺手……這個職業,應該對每一個未曾接觸的人來說都是極為恐懼的。
童麥聽了,不是失望,不是害怕,而是異常的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