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夢(2 / 3)

駭住了匆匆趕來的葉大總管…我赤紅著雙眼,猶如瘋魔,任何人在我的眼裏,都變成了虛影幻想。

放佛曆經了千載滄桑,眼裏沒了笑意,有的隻是無盡的悔恨和淒涼。

我想起了一些事情,我曾經親手殺了對我最好的人,疼我最深的人,以生命保護我的人!

一段我丟失的記憶……

“嗚…蝶…蝶…蝶…嗚”我抱著頭顱在花園裏止不住的淒厲悲慟,誰也勸不了我,誰讓止不住我的不斷倍增的淒涼的聲音。

“我殺了人,我殺了人…我怎麼能殺了他…蝶,蝶…”原來我無數個夢境裏,那隻曆盡千辛萬苦的破繭而出的蝴蝶,不是別人,而是我的摯愛之人,蝶。

記憶的回溯,讓我終於忍不住疼痛,昏了過去。

——

那一年,我八歲,是個春天,鳥語花香,小區裏綠茵環繞,家裏的別墅裏,養了好些子黃鸝鳥兒,這一天早上,叫的特別歡。

我起的早早的,穿著睡袍,趴在二樓的窗台上,往下望去。

原來今天傍邊的別墅搬進來了新的住客。

新鄰居家裏有一個比我大兩歲的男孩,皮膚有些黝黑,卻長得圓圓的眼睛,十足漂亮的小正太,我頓時喜歡上了那個哥哥。

後來,我主動跑上前跟他打招呼。

我才知道他有個很女性化的名字,他叫花小蝶。

——

畫麵翻轉。

那一年,我十二歲,他十四了。

我和他在院子裏,雙方父母為我們搭建的書屋裏,玩耍,玩累了,我與蝶都睡在小小木屋裏。

半夢半醒之間,木屋竟然著了火,蝶把我緊緊的護在懷裏,後屋退路,大火在那個燥熱夏天迅速蔓延,蝶抱著我,瞬間從近三米高的木屋裏,跳在了厚重的水泥地板上。

木屋瞬間轟塔,他緊緊的依然翻身把我護住。

我得救了,他稍稍毀了容貌。

後來,他為了手術去了韓國。

——

四年後,

我十六了,他十八了。

他回國了,我興奮的早早趴在機場門外等著他,當他總出安檢門的那一刻,我一眼認出了他,因為四年裏我們一直都有透過視頻,各種方式聯絡。

儼然,不知不覺中,我們成了雙方家長都樂見其成的小男女朋友。

那一刻,兩身想抱的畫麵,在我腦海裏定型好久。

蝶上了大學,我還在高中掙紮。

又過了一年,我十七了,我和他上了同一所大學。

兩小無猜的情誼,蝶很疼我,她說。

他叫花小蝶,他是蝶,而我是他的花,致命吸引的花。我知道他想娶我的,想給我冠上他花的姓氏。

我享受著他的寵愛,溺愛。每日活在快樂裏。

——

那一年,我十八歲,我永遠不能忘懷的那一天,陽光依然明媚,明媚到幾近刺瞎了我的雙眼。

我遠遠的看見他跟一個女生,笑臉盈盈的說話,那個女生竟然扶著他的肩膀,蝶竟然沒有躲閃。

我怒火衝天的盯著他,怒,除了怒,沒有任何疼惜,燒瞎了我的雙眼,摧毀了我的理智。

我與他發生了爭吵,站在學校裏那道高高的階梯前。我動了手,我竟然推了他,然後親眼見他從幾百層的樓梯上一直滾了下去,倒在血泊裏。

我殺了他,他最終搶救無效死了。

原來,那個女孩隻不過是他的堂姐。……

——

“啊…蝶…蝶…你在哪裏。”血紅色的記憶裏,我猛然驚醒。

“寸袖…袖…不怕…不怕,師父在這裏。”我驚魂未定的睜開雙眼,緊緊的盯著他發呆,我思維開始更加混亂了,爭論不休。

這也是我長久以來,第一次在夜間醒來。我看著滿屋的燭光,透亮,透亮,外加的夜色漆黑,漆黑。

我笑了,自嘲的笑了,我竟然忘了蝶,並且在無盡的夜晚,把他當做鬼魂一樣恐懼。

玉鏡蘭麵色慘白的盯著我,滿臉的擔心,我卻沉默了,也更加迷茫了。

“把燈滅了,滅了…”我呆呆的盯著不斷搖曳的燭火,丫鬟們把應聲把燭光吹滅,我躺在床上,沒有再管師父,隻是盼望蝶的到來。

“師父,你去吧,讓我自己一個人,呆著…”我懨懨的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師父歎息一聲,眉色焦慮,還是不舍擔心的離開了。隻是腳步在關上門的那一刻停止了。

黑暗中過了好久,並沒有任何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