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婉兒穿了一身潔白的短裙,短裙下一雙修長的雙腿。飛揚的長發垂到背部,塗了胭脂的紅唇透出一絲嫵媚。“婉兒,婉兒,你在哪裏?”一個女人嘴角流著血,淒慘的問道。婉兒又聽到了熟悉的聲音,這個聲音是第四次出現在婉兒的夢中了。第一次夢到是在一個黑洞洞的房間裏,房間很小很矮,感覺很壓抑。聲音淒涼又著急,仿佛馬上就想找到婉兒。說來也怪,每到農曆二月二婉兒都會做這個夢。加上今年,已經持續了四年。婉兒實在是琢磨不透這個夢對她到底有什麼含義,是暗示還是預示?又或者是上世的記憶?夢很簡單,卻年年重複,婉兒決定請教一個高僧,給自己解夢。
婉兒來到一個寺廟,找到寺廟裏的高僧,高僧沒有法號,沒有名字,隻是一個光頭,全身像抹了金粉一樣金亮亮的有光澤。婉兒道:“大師,我年年重複一個夢,夢雖簡單,卻煩惱著我,望大師幫我解夢!”大師聽了婉兒的話,不僅不問婉兒做的什麼夢,反而對婉兒說:“我也年年做一個夢,夢到我會遇見一位姓史的姑娘,她對我說:“大師,我年年做同一個夢,讓我煩惱之至,請大師幫我解夢。”我說:“史姑娘,夢就是夢,現實就是現實,我們生活在現實中不是夢中,你又何必當真夢中所夢呢?”婉兒參悟不透大師說的話,便向大師告辭,一個人恍恍惚惚地往家走,就在寺廟門口,婉兒猛的一回頭,看見寺廟兩旁的柱子上寫了一副對聯。上聯是:癡男不堪苦情別。下聯是:怨女心變泣若離。在婉兒低頭沉思對聯的時候,婉兒在對聯的下麵又看到一副小對聯,上聯是:嗔問苦酒郎曾飲?下聯是:香袖拭淚誰慰安?婉兒奇怪,對聯怎麼沒有橫批,卻看見對聯的下麵有兩個橫批。一個是:繁華一夢。另一個是:孽緣深情。
婉兒正在奇怪,寺廟裏怎麼會有兒女情長的對聯,突然聽到剛才那個高僧說:”人生在世夢一場,何必當真呢?”“小姐,你該起床了,夫人知道你還沒起床會生氣的。”婉兒被萍兒叫醒,驚訝的發現原來自己找高僧解夢也是一個夢。夢中夢!婉兒心下大駭。“萍兒,我又做了那個夢。”“小姐,你又做了那個夢?真是奇怪,我給老爺說吧,你又不讓。這樣下去什麼時候是個頭啊!”“萍人,千萬不要給老爺夫人說。我總覺得,有那麼一點不對勁,可怎麼不對,我又說不上來。”“小姐,你也不要多想,起床吧,今天老爺說帶你去廟會呢。”婉兒穿了一件綠色的薄紗,薄紗裏包裹的是令所有女人羨慕嫉妒的修長的腿。婉兒吃了早飯,到花園去給老爺夫人請安。老爺夫人的習慣是每天早上吃了早飯到花園喝杯熱茶。這個習慣他們堅持了很多年。“婉兒,你起來了,坐下喝杯熱茶,我們去廟會吧。”“是,夫人,請原諒我來遲了。”“婉兒,今天你想吃什麼,廟會裏好吃的多的很喲。”“是,老爺,我還想吃魚丸。”“好,你想要什麼,我就給你買什麼。”
廟會車水馬龍,魚目混雜,但最熱鬧的還是廟會中段的那條街。街上吃的,玩的,穿的,隻要你想要的,都應有盡有。“老爺,快去那裏看看,那裏好多人呢。”“嗯。”婉兒跑著跳著來到人群中間,隻見一個男人左手摸著圓盤,右手摸著泥,然後把泥放在圓盤裏,捏出各種形狀的娃娃。模樣出來了,最後還要上一道顏色。所以每個泥娃娃形態不同,顏色不同,像真人一樣,每個都有每個的性格。“老爺,你看那個娃娃,和我很像。”“是很像。老板,那個娃娃多少錢?”“不好意思,老板,這個娃娃我不賣。”“怎麼不賣?你捏這些娃娃不都是賺錢嗎?”“我是為了掙錢糊口,可這個娃娃,我確實不賣。”“算了,老爺,他不賣就算了,我們去其他地方吧。”劉家老爺是個有教育的人,是個文人,不願意和小商小販爭吵,所以也就罷了。於是和婉兒道其他地方逛去了。泥娃娃像有靈魂一樣,雙眼直直地看著婉兒,男人眼裏噙了淚,嘴裏自言自語不知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