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很藍,像是被颶風吹了一整晚,隻剩下純粹的,千絲萬縷的藍。

淺汐對於盛夏而言是一個陌生卻又熟悉的地方。有很多地方你明明沒有去過,但卻覺得自己來過一樣,萬般的熟悉……

盛夏是從小城市考到淺汐的。她拖著大大的箱子,拎著各種袋子來到淺汐一中的宿舍前。因為沒有家人在淺汐,所以盛夏隻能選擇住在宿舍裏。明天才是開學典禮,但是今天已經有大部分學生陸陸續續來到淺汐一中了。

“盛夏!”熟悉的聲音穿過人群傳到盛夏的耳朵裏,盛夏還沒回頭,就被人抱住了。

“暖暖,你來啦。”盛夏看都沒看就朝著抱住自己的人說道。

“嗯。我剛剛看分班表了,你在三班,我在七班,好可惜啊,沒被分到一個班。”程安暖一臉委屈的朝盛夏說道。

“誒,好可惜。不過沒關係的,學校又沒多大,咱們又在一層樓肯定能常見麵的啊。”盛夏笑著答道。

程安暖和盛夏是從小長到大的好朋友,從小學開始就在一個班裏上課,一直到初中都是一個班。現在,她們一起考到了淺汐一中,但是程安暖的父母和她一起來到了淺汐,所以安暖不住在宿舍裏。

2008年夏天。高中開學的第一天。

每個學校的開學典禮都是無聊的。千篇一律的程序,小學到初中,初中到高中根本就是一模一樣的。站在操場上聽著校領導講話。“還真沒有創意呢。”盛夏開始看那些樹,雖然這也是一件無聊的事情。太陽的光照著盛夏的後背,溫暖而又舒服讓人昏昏欲睡。

盛夏一回頭就看到了一個男子,他在很靠後的地方。他的臉從他前麵兩個女生的頭中間透出來,卻比兩個女生長得還要精致,幹淨。他穿著刻著w的logo圖案的白襯衣,雖然盛夏很不喜歡這種富有人家的孩子,可他那張幹淨的臉讓盛夏討厭不起來。盛夏恍惚聽到他在和他旁邊的男生講話。可是離得太遠,聽不清楚,所以也無從知道他的聲音。隻是模糊的聽到旁邊的人叫他什麼“祭司”來著。

祭司?他叫祭司?應該不會吧,盛夏實在是想不到他也會叫祭司。盛夏想,他應該不是她心裏的那個祭司吧。

午休的時候,盛夏沒有去食堂吃飯,她買了便當,坐在樹下麵一邊吃一邊看一本雜誌。盛夏之所以愛看這本雜誌,是因為一個叫祭司的畫家。盛夏不知道他的真名,他的長相,他的年齡。但盛夏很喜歡他的畫。因為祭司的畫,有一種獨特的味道。盛夏認識祭司是因為偶然一次在雜誌上看到了他的畫。那幅畫叫《雪國》明明都是畫雪,可是祭司筆下的雪,讓人真的覺得置身與寒冷之中。飄下來的雪和早已落下的雪充滿了整個畫麵,有一隻鳥,朝著天空飛翔,穿過了雲層,到達了雪的國度……從那以後,盛夏愛上了這個祭司畫的畫,開始關注了他。

看到他的畫時,盛夏總會想,祭司長什麼樣子呢,他是不是也是一個愛喝可樂,愛穿白色體恤和牛仔褲的男生呢。從一開始的喜歡到現在莫名的迷戀,看祭司的畫仿佛成了盛夏的一種習慣。他的畫陪著盛夏走過了初中,來到了高中,這種喜歡好像又變成了信仰,遙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