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紅嫁衣,三段紅塵凡事,三千大世界,三千小世界;

————————————————麵前冰山聳立,眼前雪海滾滾,當我站在這座冰山地下的時候,內心一股暖流湧動,卻摻雜著絲絲陣痛,而我卻感到快意。

我叫陳瀟,今年大學剛畢業,在糾結的結束了自己未來平淡無奇的生活後,便來到了這個地方,我自小便對一些古物感到莫名的興奮,隻有對著這些有著深沉故事的物件,我才能覺察到心中悸動的感覺,否者我便如死去的人一樣,沒有心跳。

我的第一個男朋友在潦倒了一個月後,終於向我提出了分手,我卻冷冷的說了句:“好!”。我居然一點心酸難過的感覺都沒有,我以為初戀應該會刻骨銘心讓我傷的無可自拔,可真正他提出分手的時候,我很驚訝,隻是驚訝,然後淡淡一笑“好”。

他徹底地崩潰了,他故意冷落我,故意做出這種潦倒的神態,以為我會動心,會像小女孩一樣膩著他粘著他。

他隻想想欲擒故縱,才提出分手,而我如此罔顧他的心意,僅是一個好。

他失神了一下,然後苦笑道:“我一直隻是覺得你心性比較清冷,對我會是不同,我錯了!你沒有心,你是個沒有心的女人。”他拍著自己的心口:“你不懂愛,因為你沒有心。”

我以為,看著他痛楚的摸樣我會難過,我們相戀的時間不短,可卻是我少女時期的初戀,沒想到那個時候,我心裏產生的是悲憫之心,就像雨中見到落水的小鳥一樣:

“對不起!”但是一想又不對,“是你說分手的,既然難過為什麼要離開我呢?”

他像抓住一根稻草,“那你說我們不要分手,你求我……不,你讓我不要離開你,你說你舍不得我,你沒有我不行,我們不分手了行不行?”

“兄弟!既然是你提出了分手,就要有膽量承擔後果,有些東西,不想抓就不要抓了吧。”

“你果真沒有心!”

“對不起!”

不是為了我傷了他,而是為了我沒有心這件事。

我一直都認為愛情是一件很神聖的東西,應該會讓人失去理智,會讓人怦然心動,我會遇見那個我能怦然心動的人吧,而他不是,我的初戀不是。而此後的六年裏,大學也遇到過不少追求我的男生,他們對我真的很好很好,我以為既然不會一見鍾情,應該日久生情吧,可是來來回回了幾人,我便放棄了,慢慢承認我沒有心這件事,我對人的熱情居然都沒有我對那些古物的熱度高,見到戰國靈王寢宮中那柄隨身佩戴的劍器,看到史書記載的“載策”,我會心神恍惚的興奮,會不眠不休的守著一點一點掃淨塵封了千年的塵埃。

我可以放下親情跟我父母討價懷價,攤開說明,強求我選我不要的路,既有可能會發生什麼?我甚至可以勸前一刻剛分手的男友勇敢去尋找自己下一個該愛的人。

我的理智並不是表麵的功夫,我的心隻是維係著自然的跳動。所以,我選擇了這條路,一個考古係的研究生。

我甚至可以感覺到剛剛出土的那些器皿,他們身上擁有什麼樣的過去,他們的主人如何的看重過他們,那些玉棺玉槨玉覆麵在我的眼裏,像是一本本精彩的小說,而不是冰冷冷的死物。我懼怕死亡,卻不怕麵對死亡。

我熱愛生活,但不熱衷活人在我生命中的價值,慢慢的,我便不需要朋友愛人,甚至是親情。

2012年的九月底,一群登山的年輕人無意打開了一座雪線之上的洞窟。

因為那裏天氣惡劣,再加上僅是一座沒有什麼新意的洞窟,每年在一些山上也會有洞窟被遊人發現,但是一般都不會有太大的研究價值,又臨近長假,大家的熱衷程度自然不高。

那座洞窟因有人為地跡象,作為一名考古工作者,按照程序,考古研究所需親臨現場做鑒定工作,本來不會有我這個小小的實習學生什麼事,我便自告奮勇的去前線了。

來到這個冰原雪上,才知道這根本就不是一個簡單的洞窟,我們在外麵花了半個月的時間在外圍做了實際的勘探準備工作,更是對當地的史料進行排查,從跡象上來看這裏根本不會有什麼古墓。

2012年的十月中旬,我們在雪山外固定住了洞窟口防止坍塌,走進這座洞窟。發現洞窟中還有一道冰牆,冰牆後隱約透著古怪。放佛穿越了千年,在沒有觸碰到文物的前提下,我居然有這麼強勁的感覺,這裏一定不簡單,我跨過打通的冰牆,拿著手電筒一一掃過去,麵前有一股氣息,悠悠的歎了一口氣,我一驚。

一股光線打到遠處,是人!

我心中訝然,緩緩走過去,一個青衣粗布頭挽綸巾的男子映入眼簾。

我一片驚奇,看著打扮貌似漢服,距今也有兩千年了,居然保存的如此完好,手電筒再往四周掃了掃,類似附近還是躺著或是坐著一些人,僵死狀。

我還想細細再看,這時身旁才彼起此伏的響起人們的輕呼聲

“這裏有人!”

“這是一座古墓!”其實這根本不是一座古墓,這是一隊送親的隊伍在送親的路上遇到了大雪崩塌,把所有的人都埋著了這裏,這場雪崩來的很突然,所有的人都來不及做出反應,便送命了,連花轎裏的新娘子都沒有機會跑出來。

因為在雪山之巔,所有這裏的遺體都保存的很完好,就像是……栩栩如生。

還能看到那些送親人他們身上的服飾色彩,我拿起畫筆將這些跡象全部繪出來整整花了兩日的時光,領隊的喬教授,早就致電回去讓再派些人手過來,所以我們前麵都沒有敢動其中的器物,等所有的設施跟上再做進一步的挖掘。

一日入睡,突然夢中場景便是那場雪崩,我一下驚醒,便再也不能入睡,內心那股很強烈的感知一直驅使我打開那頂花轎。

打開花轎不難,其實我知道這個人必須由我去做,喬教授沒有反對。隻不過我們都沒有見到新娘子的摸樣,因為花轎裏麵沒有人,隻有一件孤零零的紅嫁衣躺在那裏。那紅色妖豔的衣服更是色彩豔麗,似剛剛織出來,隻有衣服沒有人!樣式接近漢服,紅色的嫁衣繡著繁複的雲錦,一隻彩鳳銜著一個玉鈴高飛狀,裙角袖口全部是金絲繡成滾邊,全部金光閃閃的寶石做裝飾,那隻彩鳳眼裏的那顆寶石尤其婉轉動人,不知是什麼寶石?

我捧著紅嫁衣,深思百轉遷回,一時之間便繃住了,直到有人叫了我一聲,我才反應過來,但是此時我正拿著衣服往身上套,喬教授搖著我,神色有些蒼白

“你剛剛怎麼了,在跟誰說話,還有幹嗎把衣服往身上套”

“陳瀟……”

我又開始意識迷糊了,隻是聽到似乎有人在不停的叫我。眼前的光線慢慢變暗,“咚!”一聲,我便栽倒地,不醒人事了。

————————不知過了多久,

我醒過來。

白茫茫的一片,亮,很亮!

“這是是哪裏?”

我回想起自己暈倒的前一刻,不是醫院,不是帳篷……隻是白茫茫的,耳邊有一個聲音在說話。

“這是誰?居然有意識能夠進來這裏……”

我想這是誰在說話。

“嗨!你好啊!”

我應該沒有開口說話,他怎麼會知道?

“我當然知道!”

怎麼回事?我努力的想讓自己睜開眼,不對!我好像覺得自己有點輕飄飄的……

“嗨!不要害怕,恭喜你!”

我用意識表達了我的疑惑。

那個人道“我不是在跟你說話,在這裏我們都是用意識交流的,所以你的意識產生什麼樣的波動,我都能知道,我的你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