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鬥畫(1 / 2)

四顧看了一眼,左墨微微蹙眉,這裏畢竟不是他前世所處的環境,一些工具隻能臨時想辦法,毛筆肯定是不行的!

“還愣著幹嘛,請吧!”老畫師神情兀定的站在一旁催促,左墨左顧右盼的樣子實在是像極了沒辦法之時的裝模作樣!

柳道林此時比左墨還要緊張,心裏暗暗責備左墨多事。但事到如今他是沒有絲毫辦法了,隻能期盼著左墨真能畫出東西來,雖然這在他心裏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反倒是秦武生此時有些興致,他倒是有些隱隱相信左墨會給人驚喜,這個年輕人從剛一進來到現在的種種表現無一不是進退有據,穩重自若,擁有這等氣度之人秦武生平生也沒見過幾人。

尋了一遍也沒找到什麼合適的東西,左墨拿起了桌上的上等狼毫,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他要作畫的時候,隻見他輕巧的就將狼毫從中折斷,隻取了上麵的筆杆,將毛刷棄之不用丟在一旁。

老畫師看的眉頭跳了跳,左墨這等行為在真正的讀書人看來簡直就是不可理喻,要知讀書人最為重要的便是手中物件,而左墨卻是毫不在意的將狼毫從中折斷,此舉無異於無禮至極,就連秦武生此時都皺了皺眉。

“有辱斯文,簡直是有辱斯文!”老畫師聲音都顫抖了起來。

左墨知道自己無意間的舉動可能又觸動了別人,苦笑一下卻也沒心情再去理會,隻是將筆杆放進硯台裏麵沾了些墨水,沉了口氣在白淨的宣紙之上落下。

他久未動筆,初始的時候略顯生疏,但旋即便越來越熟練,雖不說筆走龍蛇一般氣勢,倒也是行雲流水自然而然,隻是筆杆木料上好,墨水難以滲透,往往需要動筆數下就要蘸墨。

老畫師餘怒未消,但也始終注意著左墨,看著看著他卻是離不開了眼睛,腳步情不自禁的朝左墨挪去。

左墨的畫技極為奇特,但效果也是極其明顯的,稍稍勾勒一副熟悉的臉型便躍然紙上,跟他剛才作好的成品隱約相似,但更加細致。

秦武生雖然距離較遠,但也看出了些端倪,起身從台上走下,也靜靜看著左墨作畫。

柳道林是不懂這個的,雖然不知道自己女婿畫的是好是壞,但瞧著老畫師跟秦武生駐足凝神的樣子,心裏開始七上八下的忐忑起來。

左墨專心致誌,隻是認真的沉溺在自己的印象當中,但見他下筆或輕或重,宣紙之上便緩緩豐盈起來,匪徒的頭像已經漸漸明朗。

約半刻鍾左右時分,左墨用袖子掩去額頭細汗鬆了口氣放下筆杆。畫作好了,是好是壞卻需要別人評定。

老畫師反應了過來,慌忙走近了幾步細細觀看左墨的畫作,但見雪白的宣紙之上一人頭像清晰而明朗的躍然而出,畫上之人大約四十許歲,眉毛很是濃重,鼻梁尖銳挺直,特別是那道猙獰的刀疤讓人僅從畫上看去就感覺一股凶悍之氣撲麵而來……

老畫師看著看著情不自禁拿了起來跟自己的那張畫像放在了一處進行比對,這一比對下詫異瞬時間便更為明顯,或許左墨的一些細節修飾之上不如自己,但單以畫像而論左墨的畫就像是那人站在你的麵前,讓人一眼便能產生極為強烈的感覺,孰優孰劣其實已經不言而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