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凡是在第二天下午離開華亭市的。
走的時候，隻帶走了趙鐵成。
白狼留下來繼續跟花爺同二爺交接，雖然黃天已經在處理這個事情，但，華亭市對於楊凡來說至關重要，而楊凡又怕黃天沒什麼經驗處理不好，所以，便讓白狼留了下來。
其實白狼留下來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暗中保護蘇白墨等人。
雖然留在華亭市的高手幾乎沒有，不過，生在人多，關鍵時刻，那些小弟們也可以頂得上去。
去江浙市的時候是趙鐵成開的車。
楊凡坐在後排閉目養神。
不過，說是閉目養神，可是楊凡卻一點兒睡意都沒有。
他的思緒又回到了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蘇白墨的話可著實刺激到了楊凡，也嚇著了他。
楊凡不知道為什麼會說出那種話來。
但楊凡知道，倆人現在還沒到那個可以把彼此完完整整交給對方的時候。
楊凡雖然深愛著蘇白墨，而且，蘇白墨也深愛著楊凡，可未來有太多的不確定了，也就是說，楊凡現在還沒有百分之百的信心給蘇白墨一個光彩動人的未來，所以，他沒有要蘇白墨。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楊凡沒有高尚到那裏去，可是也沒有無恥到那裏去。
有些事情，時機不成熟便去做的話，隻會給倆人帶來更多的痛苦。
楊凡不想讓蘇白墨後悔。
“老趙，你可有愛過的人？”楊凡突然問道。
正在專心開車的趙鐵成楞了一下，但，很快便沉聲說道：“有。”
“後來呢？”
“她要跟我走，但，我不能帶她走，這就是後來。”
說著，趙鐵成苦笑了幾聲。
楊凡笑道：“沒想到你也是個情種，不過，為什麼不能帶她走？”
“因為，給不了她想要的生活，到最後很有可能變成仇人，我不想看到這些。”
“那她豈不是很傷心？”
“確實會傷心，可傷口總會愈合，可我要帶她走的話，最後的結果不是反目成仇，就是她恨我一輩子。”
“她想要什麼樣的生活？”
“她是一位養尊處優的大小姐，盡管她口口聲聲說自己可以吃苦，也不要求多麼奢華的生活，可是我知道，那不過是說說罷了，她已經習慣了那樣的生活，由儉入奢易，由奢入簡難，那些口口聲聲說擁有愛情就擁有了全世界的人，不過是年少輕狂的誑語，等到經曆過很多事情之後，他們就會發現，沒有麵包的愛情，完全是扯淡，當然，或許會有，可又有多少？”
楊凡點頭說道：“有道理，所以，後悔嗎？”
“後悔！”趙鐵成直言不諱的說道。
“那怎麼不回去找她？”
“她已經嫁人了，嫁給了一個門當戶對的家夥，我偷偷的打聽過她，她過的很幸福，你知道嗎？聽到了這些的時候，我瞬間就釋然了，我確實很愛她，但愛並不是占有，而是她過的幸福就好。”
“沒想到你也是個情種。”楊凡再次說出了這句話。
趙鐵成苦笑了幾聲說道：“有些時候，我也挺討厭我自己的，年輕的時候個性太固執了，學不會變通，如果我稍微變通一下，也就不會窮困潦倒一輩子了，說不定也就不會有這麼多的遺憾。”
楊凡沉默了。
他又想到了自己跟蘇白墨。
雖然楊凡跟趙鐵成經曆的完全不一樣，可是相同的是，楊凡也做出了跟趙鐵成當時一模一樣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