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3)

相愛四年,成親三載,本以為她是受上天眷顧,最幸福的人。可是,他的娘親歸來,生生打亂了她平靜的生活。

明麵上,他娘和葛可親,笑得溫柔動人,賢慧識大體的娘親,為了兒子什麼都肯做,將兒子的命看得比自己還重要。

暗地裏,她的笑卻甜美含毒,使計,裝昏,裝病,處處為難她,想讓她知難而退,主動滾蛋,別再纏著她的兒子,他的兒子那麼優秀,值得更好的。

她心中有氣無處發,唯有咬牙忍耐,可是忍無可忍,則無須再忍。

她痛快地將老妖婆臭罵了一頓,暢快淋漓;可是,她卻挨了他一巴掌。

她當時連殺他的心都有了,她發誓,沒有下一次。不然她要將這母子淩虐致死淩虐致死,別以為你們血濃於水就天下無敵了,她要緊緊地將他握在手心,讓老妖婆知道什麼才叫“死死地糾纏著你兒子不放手!”

暗箭,明槍,她都一一抵擋。

陰謀,明謀,她都一一化解。

可是卻敵不過人心的善變,她愛得深入骨髓的相公竟然跟別的女人在床上纏綿,而她身上還有傷,那一幕,刺瞎了陪她十八年的金狗眼。

到最後,她不是輸給了老妖婆,而輸給了她最愛的相公。她所受的恥辱本想用他的血來洗淨,可是事到如今,她竟然下不了手。

他緩緩從女子身上抽離,曾經溫潤柔情的眼中一片冰寒之色,“雨師,我們完了!”

那女人露出嬌好的麵容,麵上還帶著未退的情潮,弱弱地叫了聲,“雨師姐,對不起……”

獨孤流景——鎮國王爺,外表溫文爾雅,才華蓋世,實則癡情腹黑,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無所不用其極。

林天遙——‘雲城’少主,“雲城二少”之一的風流豔少,俊美妖嬈,擁有一張世上豔羨的絕美麵容,比女子還要漂亮幾分。為人邪惡囂張

雲無涯——英挺的濃眉,眼光陰沉駭人,黑暗勢力的首領,霸道冰冷,殘忍嗜血,擁有野獸一般的目光,老是死死地盯著女主,有時會帶半邊鬼麵具,是傳說中的‘暗閻羅’。

獨孤海——少年帝王,傳聞中懦弱無能的皇帝,被皇叔獨孤流景架空的傀儡帝王,他擁有一顆赤誠之心,卻在見她的第一麵時驚為天人,為了得到她,他不稀出賣自己的靈魂,隻願能將她困在宮中,終日與他做伴。

而獨孤流景為了她,則上演一場奪美之戰,逼他不得不放手。“雨師,像你這種鄉野女子,根本配不上我的兒子,根本不配當景王妃!”一個威嚴的女子冷冷地睥著她,憤憤地一拍桌子,保養的極好的絕美麵容上盡是駭人的冷意。

“我不配,誰配?”雨師勾起妖豔的唇角,斜睨著老妖婆,漫不經心地說道。

老妖婆頓時氣得雙眼暴起,捂著胸口上氣不接下氣,將手腕上的鐲子脫下,狠狠地扔向她,眼裏是濃濃的厭惡之色。

雨師遙遙伸出二根白玉般的手指,將鐲子夾住,笑得更加甜美,“多謝婆婆賞賜。”

老妖婆氣得翻了翻白眼,氣息不繼地喊道:“氣,氣死哀家了……來人啊……把這妖孽亂刀砍死……”門外一隊侍衛衝了進來,看著兩人,頓時有些為難。

“王妃……老王妃……您看這……”

管家王白從門口進來,笑眯眯地進來拱了拱手,“王爺就快回府了,您兩位是不是先休息一下?”

雨師冷冷地掃了一眼王白,笑得邪氣冰冷,春風般的聲音淡淡響起:“那婆婆好好休息,雨師先行告退了。”

老妖婆狠狠地瞪著她,仿佛要吃人。雨師渾然不在意地笑笑,笑意卻未達眼底,想跟她鬥?氣死老妖婆才好。別人生氣她不氣,氣出病來無人替,而老妖婆宿有心疾,恐怕離死已不遠了。

“王白!”一聲嘶啞的尖叫,王白忙湊上前去,笑眯眯地輕道:“老王妃有何吩咐?”

“我要她死!”老妖婆咬牙切齒地吐出,帶著絕決。

“死其實是最簡單的事情,但這樣老王妃就解氣了嗎?折磨一個人,往往有更毒更辣的,能令她痛不欲生,日日活在地獄之中……”王白的眼裏閃過一絲陰毒之色。

“王白,那哀家可全靠你了……”老妖婆滿意地平複著呼吸,意味深長地說。她捂著胸口,艱難地從冰冷的地麵爬起,先是下毒,後碎她五髒六腑,老妖婆真夠用心的,下手越來越狠了……她吞下一顆歸元丹,本來應該去找大夫治傷的,可是今天是相公回來的日子,她不想浪費在治傷這種小事上。

客廳沒有,書房沒有,連花園也沒有。

當她滿含期待推開房門的時候,在那張成親三年,恩愛無數次的龍鳳床上,有一對交疊的男女,她猛得怔在了原地,淚水不爭氣地滾滾而落。

她希望這是一個夢,醒來時,什麼也沒有發生。

可是,這個夢如此真實,她的痛深入骨髓,想發瘋地衝上前去將這對狗男女暴揍一頓,卻發現自己腿腳不聽使喚,身體加上心裏的傷,讓她無力再做些什麼。

健碩男子緩緩從那女子身上抽離,曾經溫潤柔情的眼中一片冰寒之色,“雨師,我們完了!”

她睜大眼睛,這就是她愛了四年的男人,她好像不認識這個人,他到底是誰?她狼狽地衝到他麵前,捏上他的臉皮,扯了扯,男子眼中射出更淩厲的光,一把推開她,將她推到在地上。眼中波瀾不興地睥了她一眼,一絲不閃飛快滑過,床上的女子麵帶潮紅地微微起身,弱弱地叫了聲:“雨師姐,對不起……”

她倒在地上,隻覺得這一幕很諷刺,惡心地她想吐。一股甜腥湧了上來,她生生忍住。她冷冷地看著這兩人,不想示弱更不想讓他們看自己的笑話。

男子慢騰騰地穿戴衣袍,從中抽出一張紙,扔到她腳下,“這是你的休書,拿了就趕緊滾!”

她渾身僵硬,瞪大眼睛那一紙休書,他黑發如墨,臉上帶著一抹嘲弄的冷笑,曾經的春風一笑,吹進她的心田,讓她蕩漾出多少甜蜜。可是如今,誘人的俊美容顏,卻讓她如墜冰窟,渾身涼透了。

“為什麼?”她又吞咽下口中的甜腥,費力地問出,如果不問清楚,她死都不會瞑目的。

“我娘病倒了……”他勾起一抹極輕的笑,柔聲說:“雨師,我告訴過你,不要招惹我娘……可是你總是不聽話……”

她身子止不住的顫抖,又是他娘,嗬嗬,那老妖婆哪裏病倒了?她剛才明明還生龍活虎的給自己下毒,又打了她一掌。

她想拉上他的衣袖,想解釋,卻看到一旁的歐陽若蘭衝她陰冷地笑,笑得甜美而滲人,她猛然醒悟,卻不願讓獨孤流景被這兩個蛇蠍女子擺布,“流景,你娘是裝的,我沒有氣她……你相信我……”

他輕輕勾起性感薄唇,淡雅道:“好……”

“你不信我?”她瞪大眼睛,扯出苦澀一笑。他終究不信她,在他心中,他娘是第一位,而她最多排第二。可是如今,他又跟歐陽若蘭這樣了,怕是過不了多久,她也要進門吧!如今,她已經被休了,還操這麼多閑心做什麼。

“信不信,都一樣的。”他含笑地望著她,“雨師,我現在放你自由,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你老與我娘鬥下去也不是辦法……”

“好!”他最終還是選他娘而拋棄她,真如世人說的,娘隻有一個,而娘子可以有無數個。沒有她,想必他也少生許多煩惱,不必憂心如何自處吧。

她冷冷一笑,從地上起身,擦幹臉上的淚珠,閉上眼湊近他,在他耳邊輕輕地呼了口氣,他的氣息微顫,靜靜凝望著她,她邪笑道:“那你自求多福吧!沒了你,我會更加自在。”

痛意席卷了她,深入骨髓的痛,在她身體裏炸開,胸口好像要撕裂了一樣,很疼、很癢,像是心口上放了一隻螞蟻一般,她已經禁不住發抖了,眼裏的東西都變了顏色,慘紅慘紅。

於是,她滾了,不帶走一分一文,一件衣服一件首飾的滾了。曾經的恩愛已成空,她的一腔癡情也成了笑話。她沒有問為什麼,因為那已不重要,她曾說過,如果你背叛了我,我就會頭也不回地離開,讓你永遠都找不到我。

她的驕傲也不準許她搖尾乞憐,苦苦哀求,而且髒掉的男人,她不會再要,因為他已不配,不配得到她的愛。

她冷著一張臉漫無目的地走在街道上,四海之大,已無她容身之處。身後風聲鶴唳,濃厚的殺氣似乎是衝著她來的,正好心情欠佳,就讓鮮血來撫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