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的醫館有些不尋常,那些前來看病的病人都被一個西域人打發走了,變得冷清下來的醫館門前走來一位衣著華麗的西域客人,他邪美的容貌引起路人好一陣圍觀,不過他似乎是早就適應了這等待遇,也不見謙虛之態,抬起腿就要往醫館裏走。
醫館裏的纖歌對外麵發生的事情了若指掌,所以即使是這位看起來尊貴異常的西域客人來到她麵前,也不見她露出往常的微笑前來迎接客人,反而與陸千月一般冰冷地望著他。
那位客人從沿街一路走來,到這裏沒少受過別人的殷勤或是炙熱的目光,撞到纖歌這裏卻是好一番冷遇,神情僵了一下,不過隨即泰然自若起來,眼神往旁邊跟隨的人一使,那人很懂人情世故地從袖子裏掏出了一袋銀子交予他。
那位西域客人將銀子輕輕放在櫃台上,“啪”的一聲響,足可見這袋子裏的銀子不少,連那些跟從的人都在這聲響麵前挺直了腰板,隻聽自顧自坐在櫃台前的椅子上的那位西域美男子向四周環顧了一圈,又向裏瞧了一眼,轉頭邪笑著對纖歌說,“美人,我聽說你還有個妹妹吧?”
纖歌不動聲色地將銀子拿起,掂了掂重量之後,在那些西域人得意的神情中,將玉手輕輕鬆開,一袋銀子就地落在了櫃台前的地板上,纖歌也不言語,手就往門口一指。
“你!”那位西域男子將手橫在那個就要衝出去的下屬麵前,而後對著纖歌將邪笑的角度又向上揚了揚,“可否請她出來一見?”
纖歌一看見這種人,本來是想調戲一番,但是見他居然這樣不尊重陸千月,用一袋銀子請她出來,當陸千月是青樓姑娘啊。正想著如何作弄他們一番,隻見陸千月從門外走了進來,看見是剛才在茶樓遇見的那個西域男子,怔了一下,望向纖歌,又看到了落在地板上的那袋銀子,隨即臉色沉了下來。
不過此情此景在那位自傲而衣著華麗的西域男子麵前統統變成了有趣的場景,隻見他站起來,對著纖歌笑了笑,道,“既然你妹妹自己回來了,那我們就不打擾了。”
說完走上前來,對陸千月說道,“姑娘可否賞個臉去在下府邸走一走,在下府中有不少珍奇首飾,還有名貴的胭脂水粉和香料。”
陸千月暗中攥緊了拳頭,最後還是本著與人為善的念頭沒有動手,也沒理他的話就向裏走去,不料剛走了兩步就被他手下的人攔住了,他得意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我看姑娘還是跟我走一趟吧。”
陸千月銀牙暗咬,隻覺得活到現在還沒受過如此屈辱,不想如今被這凡塵俗世的人困擾至此,眼看著他那雙手就要伸到她肩頭,陸千月隻覺得先前什麼門規都不顧了,先把眼前這些人好好教訓一頓再說。
那西域男子隻覺又是一道眼熟的藍光泛起,轉眼間攔著那位白衣女子的下屬已被她踢飛了出去,整個身體撞到了庭院內的柱子上。其餘人看見了連忙衝上前來要將那名白衣女子製住,隻見她身影如幻,轉瞬間將他們個個擊倒,手邊一道藍光閃過,竟然將他們飛出的堅硬無比的鋼質飛刀都斬斷了。
那位西域客人方才還從容至極的神色這會兒已變成了憤怒,想他那些手下哪個不是萬中挑一的好手,怎麼今日被一女子才出一招就全體趴下了,當下怒道,“你知不知道你得罪的是誰?!”
陸千月不管其他,右手一揮,整個身形竟是向著他而來,不料那男子會武,三兩下還鎮不住他,隻見他在場中形勢漸漸占了上風,臉上得意之色重現,“美人兒,你還挺帶刺的,待會兒多陪我喝兩杯。”
陸千月此刻早已不管什麼門規,眸中冰寒之色頓起,隻見手臂射出一道耀目藍光,尋常人家就算會武怎麼敵得過修真之力,當下口吐鮮血飛到了醫館門外。陸千月白衣翩飛,一臉冰霜淩然立於庭院內,身後纖歌走出來對著地上被陸千月一打不起的他的手下道,“還不快滾!”
那名西域美男子受傷了自然惹得醫館外看熱鬧的姑娘家一聲驚呼,隻見他麵有屈辱之色,狠狠盯著那個白衣女子,末了被他屬下扶了回去,他一擦嘴邊鮮血,罵道,“這娘們兒夠狠!”
此處是一處西域建築風格的房屋,地方寬敞,隻是這裏的主人一回來便將下人遞上來的茶杯狠狠摔到地麵上。
旁邊剛才那個被陸千月一腳踢飛的下屬整理好衣裝,向著他主人道,“王子,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