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太驚險了……”人群裏又亂起來。
小雨也跟著拚命鼓掌。
老頭轉了一圈,又走到中間站定。向群眾擺擺手,接著周圍又變得鴉雀無聲,他運上氣,眼珠子都快鼓出來了,忽然“嗨”大叫一聲,隻見白光一閃,一個錚命發亮的大鐵球從他嘴裏飛出來。站在旁邊的同夥一個鷂子翻身接過鐵球。
兩人的表演讓全場轟動,“嘩”一聲,又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此刻的小雨早就把自己的處境拋到了腦後,她的眼球完全被雜技吸引住了。
賣藝的兩個人對望了一下,便端著碗圍著人群轉,“叮當,叮當”觀眾紛紛解囊,每個人都投一兩個銅錢,走到小雨這個地方,小雨一楞,趕緊從懷裏摸出一錠銀子,大方地放進碗裏。
剛才獻絕藝的老頭打量一下小雨,心裏暗暗叫好,“這麼標誌的人,嘿嘿,這次能發一筆了。”想到這裏,他朝旁邊的大漢使個眼色,旁邊的大漢立即心領神會,明白了他的意思。走到小雨麵前,笑嘻嘻地說:“姑娘,能否配合我完成另一個表演?”
小雨猶豫了一下,旁邊觀眾可不願意了,紛紛推搡小雨,大聲叫嚷著:“快上去啊……”
小雨被賣藝人連拉帶拽地拖到中間,老頭捋著胡子,故弄玄虛地扯過一塊布把小雨和大漢圍住,小雨扭頭想問大漢自己需要怎麼配合,卻發現大漢凶相畢露,小雨心中暗叫不好,剛要大呼救命,已經被大漢捂住口鼻,一會就失去了意識。
一切準備妥當,過了片刻,老頭忽然大叫一聲“變”,把觀眾和小雨之間的布簾除去,一個小夥子走出來,裝著大吃一驚的樣子,尖著嗓子驚叫:“哎呀,怎麼把我變成男人了,嗚嗚……”
周圍觀看的群眾哄堂大笑,指指點點,小夥子裝出害羞的樣子,用袖子蒙著臉跑走。
老頭和大漢,朝觀眾拱手:“父老鄉親,多謝捧場,後會有期。”說完,兩人扛著一個大麻袋,急匆匆朝遠處跑了。
原來這兩個人都是江湖騙子,專門借賣藝的時候騙漂亮姑娘,然後把騙來的姑娘賣到妓院,這幾年他們不知道禍害了多少人,這次連小雨也上了當。
鷹王攥著兩串糖葫蘆回來,卻不見小雨的蹤影,這一驚非同小可,“小雨?小雨。”
放眼望去,前麵一群人,心裏又有了希望,小雨愛看熱鬧,說不準在那裏,想著便急衝衝朝人群跑去,可是放眼四望,哪裏有她嬌俏可人的身影?
他心驚膽戰,急切地大聲喊“小雨,小雨。”
人們都望向他。
鷹王扔掉糖葫蘆,擠進人群,可是他剛擠進去,兩人已經扛著小雨走了,人們也開始四散。他氣急敗壞地拉住一個人,“請問有沒有看見一位姑娘,白色衣服,眼睛又黑又大,瓜子臉……”
鷹王還沒說完,旁邊一人接話,“哦,是那位姑娘啊……”
鷹王聽他這麼說,又急忙拉住他,“你見過她嗎?”
“見過呀,長得挺漂亮一姑娘,剛才就站我旁邊看雜耍呢,被那雜耍老頭變成一個小夥子,哭著跑了……”
鷹王一聽,腦袋“嗡”地一聲,臉色倏地雪白,知道小雨出事了。
“那雜耍的人呢?”
“朝那邊跑了。”那人指著一個方向。
鷹王瘋狂地朝那個方向跑去,可是追了一裏地也沒見到人影,他開始慌了神,抓住每一個過路的,“請問,有沒有看見一個姑娘……”每一個人都搖頭。
鷹王有種萬箭鑽心的感覺,茫茫人海,好不容易相聚卻又莫名其妙走散,聚也依依,散也依依,何時才能真正相偎,真正相依?
他心痛、內疚、自責的情緒充斥著整個胸膛,為什麼要讓她自己等?為什麼不背著她?為什麼要離開她?
漫無目的地尋找著,夜幕已經降臨,依舊沒有一點頭緒。鷹王忽然靈光一閃,拐騙姑娘,無非是賣到妓院,不如挨家去打探一下,想到這裏,他又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尋找起來。
那兩個騙子扛著小雨七拐八拐,來到一個妓院門口“銷魂樓”,聽這個名字,就知道不是什麼正經地方。
濃妝豔抹的老板娘看見看見二人扛著個大麻袋,馬上滿臉堆笑迎接上去,“哎吆,兩個官人,快點跟我到裏間快活快活,瞧這滿頭大汗……”接著朝二人擠巴一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