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前方那道被紅色布簾掩蓋的大門,邱少澤以及身後的王天虎均是眼露一絲疑惑,這等擺設,實在有違常理,容不得他們驚訝,而不少隨著來看熱鬧的人亦是出聲奇道:
“快看,柳婆家門口什麼時候掛了塊大紅布了?”
“不知道,可能是辟邪吧!”
“那老婆子神秘的很,可能是在弄啥玩意兒呢!”
……
沒有理會後方鬧哄哄的人群,邱少澤步履不停的來到門前,今日所行,他勢在必得,這紅布,是有意也好,無意也罷,都阻擋不了他的腳步!
心中雖不甚在意,但也知曉萬事切不可大意,所以邱少澤謹慎之間,取下腰間折扇,打算用扇柄挑起門簾。
然而,當即將接觸到那布簾時,一陣阻攔湧來,緊接著,一股似曾相似的大力從門簾中傳出,順著扇柄,迅速傳到了邱少澤右臂之中。
猶如五日之前的一幕,王天虎震驚的望著,以一個優美弧線滑落,濺起一片塵土的表哥,呆愣半響,轉頭望著那靜靜掛立,平平無奇的紅色布簾,不由脊背發涼,身子一抖,迅速朝著趴在地上的邱少澤奔去。
推開王天虎的攙扶,邱少澤擦了擦嘴角的鮮血,暴怒之下,亦是咧嘴一笑:好!好!很好!這麼個破地方,竟能出現兩件靈器,這是機遇,屬於我的機遇!
一旁的王天虎望著已經略顯癲狂的邱少澤,不禁擔憂的出聲:“表哥,這事兒有點邪乎,要不我們回去商量商量對策再來?”
扭頭淡淡的瞥了王天虎一眼,此時邱少澤已經恢複平靜,然而被注視的王天虎卻莫名的感覺頭皮一麻,心裏發怵,連忙低頭示意自己不再妄言,心裏亦暗惱多嘴。
放棄?這兩個字從未出現在他的打算中,靈器,對於他是可遇不可求的寶物,錯過便是一生憾事,而若是奪得,他的實力將更上一層樓,在學府中的地位也將扶搖直上,所以,一切阻攔都將被他扼殺!
慢慢移步道門前,邱少澤再次麵對著那塊紅色門簾,這一次,這布簾對於他的意義與適才已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微微停頓,似是在醞釀說辭,接著便對門內朗聲道:
“豐城淩天學府邱少澤前來拜望,還望老人家能夠一見!”他早已打聽清楚,那女孩無爹無娘,從小便和一個老婆子生活在一起。
門內的柳婆聽聞邱少澤的話語,不由緊皺雙眉,可進可退,並懂得運用自身背景優勢,這少年,似乎比自己預想中要難纏許多啊。
“回去吧,這東西,不是你應得的。”
淡淡的蒼老聲從門內飄蕩而出,靜靜等待回音的邱少澤一愣,隨後垂落在身旁的雙手緩緩緊握,臉部爬上一絲猙獰:果然是一家人啊,都是這麼不怕死麼?
上前一步,取下掛在脖前的玉佩,雙眼閃過一絲心疼,但也隻是一瞬便化為堅定,喃喃道:“可並不隻是你們手中擁有此等之物!”
這塊玉佩,是當初他曆經重重考驗,終於跨入淩天學府,成為一名入門子弟的獎勵,雖隻有一次使用之限,但依舊是他唯一的保命之物,如今,亦是由不得他不舍了。
雙眼微閉,咒語輕啟,隻見掌心玉佩緩緩漂浮,一股白氣從中湧出,逐漸在其上方形成一支利箭模樣。
似是預感到蓄勢完畢,邱少澤猛睜雙眼,一聲暴喝,右手向前一揮,利箭便迅速竄出,帶起一陣刺耳的空氣摩擦聲,下一秒,就已狠狠地撞擊在紅布之上,並以螺旋之勢不停旋轉。
門內的柳婆看到突然劇烈晃動的布簾,雙眼驟縮,握著權杖的右手不由一緊:靈氣驟然爆發,後續微弱,應是一次性靈器。
一陣激烈對抗後,利箭模樣的白氣開始消散,而紅布依舊掛立門前,隻是顏色較之前黯淡了許多。
心中輕輕鬆了口氣,柳婆轉而感覺到已微微泛涼的脊背,不由淒涼一笑:如今是已經落魄到,被一個連入靈境都不是的小子嚇成這樣了麼?
不明“戰況”,繃著一根筋的夭夭、羅城兩人見到突然轉身回走的柳婆,急忙湊上前,剛想開口詢問,卻已被柳婆揮手阻止。
“放心,我們暫時安全了。”
似是知曉倆人所問,柳婆回應一句便不再多言,徑直向屋內走去。
望著前方那道佝僂中略顯落寞的背影,耳邊傳來門外逐漸遠去的腳步聲,夭夭嘴唇蠕動幾下,終究未說出何語。
扭頭看向一旁佇立的羅城,沉默半響,方才開口道:
“今日謝謝你了,不過希望你不要對他人提起那些…奇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