哽咽的語氣,濃濃的依賴,讓柳婆心底最後一絲責備也煙消雲散,寵溺的捏捏夭夭鼻尖:
“傻孩子,婆婆怎麼會離開夭夭呢?”頓了頓,略顯渾濁的雙眼盛滿慈祥,抬起幹枯的右手,輕柔的理著夭夭額前的碎發:“而且,夭夭是婆婆一生的禮物,不是累贅。”
定定的望著麵前那張布滿歲月痕跡,亦深刻於心底的臉龐,夭夭吸吸鼻子,重重的點點頭,隨即,難為情一般撓撓頭,聲線細細道:“婆婆也是夭夭一生的禮物!”
瞧得已情緒恢複的夭夭,柳婆臉上變出一絲哀怨,語氣調侃:“唉!可憐我一把老骨頭哦,要扶著你這隻小肥豬。”
騰地起身,夭夭抗議性的原地轉個圈,嘴裏強調道:“夭夭不胖!”
故作沉吟的點點頭,柳婆瞬間變卦:“夭夭是有點瘦了,那,今晚飯量加倍吧!”
嘴角微抽,夭夭憤慨的指責:
“婆婆,你這是耍賴!”
“怎麼,是夭夭自己說的太瘦哦!”
“是不胖,不是太瘦!”
“不胖就是瘦嘛,婆婆一把年紀了還不清楚嗎?”
“……”
一陣靜默後。
“可是夭夭肚子隻有那麼小,吃不了那麼多。”
“夭夭是宰相肚,能撐船的!”
“……”
傍晚。
躺在院落搖椅上,夭夭一邊輕哼著歌,一邊撫摸著圓潤的肚皮,小小少女,正自我滄桑的感慨著,日子的美好!
“夭夭,跟我到房裏來。”
一聲呼喚,驚醒了正凝思瞎想人生的女孩,忙不迭的答應一聲,夭夭便疾步跟上已往回走的柳婆。
走進屋內,順手關上房門,夭夭望向徑直走向一處的柳婆,心底不禁泛起些許疑惑。
下一刻,如無數次經曆開端,柳婆手中突兀的出現了那根黃金木條,夭夭隻覺身子一緊,腳步不自然的後退。
“不用怕,從今日起,它就不存在了。”
柳婆淡淡的聲音傳入夭夭耳中,令她原本有些慌亂的情緒漸漸冷靜,但下一刻,更加濃烈的疑惑在心底冒起:什麼是,不會存在了?
“哢嚓!”
斷裂的聲音!
黃金木條從中斷成兩截的聲音!
那從小到大,一直是夭夭見之如蛇蠍,唯恐避之不及的木條,如今,卻被柳婆毫不猶豫的撇成兩半。
瞳孔微微擴大,小嘴半張,夭夭隻差沒揉揉眼睛,確定麵前一幕是否是幻覺。
回頭望向驚訝的女孩,柳婆不禁莞爾,拿起其中一截,熟稔的從中取出一個形狀怪異、拇指大小的東西,隨後手指輕按白牆某處。
“哢!”
隻見原本平淡無奇的牆壁突然響動,並緩緩轉動起來,露出一個拳頭大小,表麵刻有花紋的盒子。
取出盒子,走到一旁書桌,柳婆抬頭看向佇立門前、表情呆愣的夭夭,隻得輕喚一聲:“夭夭,過來。”
處於震驚中的夭夭猛地回過神,下一秒,一個箭步便已坐於桌前,雙手托腮,一雙明眸直勾勾的望向桌後之人,眼裏布滿渴求解答的欲望。
被夭夭嬌俏的一麵逗樂,柳婆忍不住調侃一番,慢吞吞的將盒子放於桌上,故賣關子道:“想知道?”
在夭夭一陣狂點頭下,戲謔一笑:“先聽婆婆講個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