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濤,這次出去做事,千萬要小心謹慎。哥哥不在你身邊,你可一定要學會照顧好自己!」

「哥哥放心就是,小濤已經不是孩子了!」

「話是這麼說……可此次你們前去阿房,哥哥還是有些不太放心。聽說,嬴政那皇帝老兒為修造寢陵動用了數萬能工巧匠,外麵有重兵把守,裏麵更是機關重重、凶險萬分,我如何能放心?」

「嬴政已死,哥哥去年的弘願猶在小濤耳邊時時回響,斷了嬴家龍脈,哥哥正可取而代之。胡亥不過一豎子,懷王也是無能之輩,怎是哥哥對手?小濤此次勢在必行,哥哥不要再多說了。最遲一年,待到明年此時,小濤定會回到哥哥手下,為哥哥當馬前卒,取這江山。」

「小濤……哥哥定會在這裏等你回來!」

烏江,逆長江而上,屬八百裏皖江的一部分,秦二世二年五月的一天,烏江畔兩男一女,正依依惜別。

年長的男子,年約十八,相貌堂堂,舉手投足間給人豪邁不羈的感覺,看上去絕對是那種對酒當歌、人生幾何的英雄壯士。

另一青年,卻生的相貌清秀、體態修長,曲線柔美的臉容上雙目炯炯,使人難以測度。

而那女子也正當妙齡,體態婀娜、相貌出眾,一身白色衣裙隨風飄擺,猶如欲乘風而去的仙子。

天正將亮,年幼的青年用力的擁抱兄長,「哥哥,天不早了,小濤先走了!」

「兄弟,保重!」年長青年眼中含淚,緊抓著青年的手,久久之後才不舍的鬆開。

年幼青年忍住悲傷,對那若仙子般的少女道:「姐姐,小濤回來的時候,定要喝你和哥哥的喜酒。」

少女臉頰羞紅,啐道:「胡說!」

她做勢要打,不想被年幼青年抓住皓腕,在她耳邊低聲道:「姐姐,哥哥是當世無雙的英雄,可性格卻優柔寡斷,有些婦人之仁,將來難免為小人所乘,姐姐是不讓須眉的女中豪傑,定要多多提醒哥哥。做大事,一定要當斷則斷,而且還要用人不疑,另外,哥哥殺性太重,姐姐也要多多費心。」

少女一怔,低聲道:「小濤,你哥哥最聽你的話,這些話你還是當麵和他說,又不是不回來?」

年幼青年笑道:「這是自然,不過小濤不在的時候,姐姐多費心!」

說完,他鬆開少女的手,欠身一禮,而後和那豪邁青年拱手道:「哥哥,小濤走了,多保重。」

話音未落,他飛身上馬,揚鞭而去。

豪邁青年猛然走了幾步,衝著青年背影大聲喊道:「小濤,哥哥定會在這裏等你,不見你回來,哥哥誓不過江。」

聲音伴隨烏江江水轟鳴,久久不息。

不一會兒,遠方傳來了悠揚而豪壯的歌聲:「擊鼓其鏜,踴躍用兵;土國城漕,我獨南行。從孫子仲,平陳與宋;不我以歸,憂心有忡。爰居爰處?爰喪其馬。於以求之?於林之下。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於嗟闊兮,不我活兮;於嗟洵兮,不我信兮。執子之手,與子共著,執子之手,與子同眠;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執子之手,夫複何求?」

歌聲洪亮,在蒼穹回蕩。

一曲《擊鼓》,隻讓那豪邁青年熱淚盈眶,緊握少女的手,雄壯魁梧的身體,在風中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