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大王見著板凳目光一淩,晃動虎身朝內一撲,張開大口“嗷嗚”聲將蕭逸塵半個頭含在嘴裏,喀嚓喀嚓就要朝下嚼。蕭逸塵右拳急頂老虎下顎,指尖鉗住它的皮毛一陣亂扭。
蕭大王吃疼立刻放開了他,抽身鑽入房內麵朝他緩緩挪步,怒氣洶洶。蕭逸塵掄起板凳砸向它大頭,厲聲喝道:“滾粗!”
“吼啊!”
“滾出去!你越來越放肆,居然跑老子房裏來了,砸壞了板凳和床你賠的起嗎?啊!”
“吼啊!”
“砰!”
蕭逸塵被蕭大王撲到地麵,背後籮筐物件散了一地。他四肢亂蹬揮出老拳,將虎頭上揍出大小包無數:“沒空和你打了!快放我起來!”手中板凳已被拋飛,掙紮之間他伸手胡亂摸索,想尋得抵抗之物。
但家徒四壁,除了草墊床,那條板凳是他唯二的家具。
蕭逸塵被虎爪虎牙猛戳,掛彩無數。這蕭大王是他的老對頭,從小打到大,倒也不對他下重口,隻是撲擊撕咬。蕭逸塵心係跟隨仙師跑路,對它煩不勝煩。仰身抬腳一踢正中它肚皮,左手撈起它長尾砸向牆壁。接著亂摸到一凸出之物,反手抽出,朝它額頭劈啪亂拍。
碎塵飛揚中,蕭大王伸出虎爪狂揉眼睛,嗆得咳咳直喘。待得視力正常,揚起大嘴又“磕哧”聲,將身邊少年的腦袋含進虎嘴。它得意洋洋正要大嚼,卻聽他發出驚呼:“那是什麼玩意?”
蕭大王鬆開嘴巴,將大頭湊上與蕭逸塵一齊觀察牆壁。但內部見紅青交織的光芒驟然明亮,簡直閃瞎眼睛。
“寶貝!是寶貝!”蕭逸塵仰天大笑,伸手從牆縫裏刨出一物,卻是一個檀木小匣。他緊緊抱住小匣,原地僵屍猛跳:“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好的匣子,裏麵絕對有寶貝!哈哈哈!發財了!”
回頭瞪向癡呆歪頭的蕭大王,他重重一拳揍上它鼻尖,又摟過虎頭長聲大笑:“你知道這是什麼嗎?這是寶貝!等我找個地方賣掉,就有大筆的錢了……哈哈哈!我要去買陽春麵吃,買十碗!不!買二十碗!”
蕭大王被他箍得快喘不過氣來,正要揮抓去刨他的臉。卻見他小心將匣子揣入衣衫,整理好大籮筐負在身後,對自己眨眨眼睛:“你不走?那什麼大戰就要開打了,留在這裏小心變虎肉幹。”
白虎並不知道他為什麼流露出,從未見過的溫和表情,隻覺十分新鮮。歪頭瞪視他半響,終於起身站起,拖著長尾默默跟到他身後,兩人追逐村民隊伍揚長而去,在夕陽下蹦出兩道極長的影子。
漫天紅雲下,少年興奮長笑接連傳來,伴隨著老虎嗚嗚吼叫。
“陽春麵二十碗!”
“吼啊!”
“要加蔥花,要加醬肉!大王你吃過醬肉嗎?你居然沒吃過?太慘了!哈哈哈!……其實我也沒吃過。”
“吼啊!”
“找到這玩意,你也有份功勞。等躲過這個什麼大戰,我就帶你香的喝辣的去。”
“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