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局重重吐了口氣,有些慚愧地點頭,“是啊,這個袁孝生狡猾得很。洪彥那邊已經供述出袁孝生也是龐禮仁的心腹,他也是販售毒物集團的重要人物之一,隻可惜,這家夥警惕性極強,昨晚的節目中場休息期間他就已經趁我們不備混進了觀眾之中。從昨晚開始到現在,我們的人還是沒能找到他的蹤跡。”
冉斯年苦笑著點點頭,心想,就算警方追捕不到袁孝生,這個袁孝生一定會再次主動出現的,下一次,他恐怕會變換另一個身份,甚至是容貌,再來找他冉斯年的麻煩。袁孝生,注定是冉斯年的曾經的恥辱和未來的對手。
一個月後,捷報頻頻,不但瞿子衝被審判,判處死刑立即執行,緝毒大隊那邊也傳來喜訊,他們在短時間內接連端了六個鬆江市的販售毒物的窩點,整個販售毒物集團已經是潰不成軍,不少中層打算逃之夭夭,也被警方在機場和火車站給攔截下來。緝毒大隊的隊長稱,徹底瓦解整個組織,不留任何可以重燃的火苗,徹底把它們變成一堆死灰,隻是時間的問題。而且多年前移居國外的那位前臥底警察,在聽聞了鬆江市的形勢,勝利在望之後,也提出要馬上回國與家人團聚。
判處瞿子衝死刑的庭審結束後,冉斯年和饒佩兒如釋重負一般從法院出來,兩人接下來正準備跟饒佩兒的母親陶翠芬和陶翠芬的男友,以及冉斯年的母親和叔叔會麵,大家一起吃一頓團圓飯,商議婚事的。就在這時候,饒佩兒接到了裏歐的電話。
“喂,姐,我們現在在中國的z市,正打算轉機飛鬆江呢。”裏歐在電話裏興奮不已地說。
饒佩兒整個人差點沒站穩,“你們?你是說,你們?”
“是呀,我和爸爸,還有我媽媽,”裏歐稍顯別扭地說,“爸爸本來是預定下周再回國的,但是他真的是一天都等不及了。我媽媽也想要陪伴爸爸,她說也很想見見你,跟你團聚呢。”
饒佩兒早就聽說父親要回國的事情,但是她一直都持著逃避麵對的態度,這下可好,人家一家三口都已經不打招呼,身處距離鬆江市隻有四個小時航程的z市了,她也就不得不趕快調整狀態麵對這一切,她隻有四個小時的時間。
“姐,我們都希望你能來接機,你會來的,對吧?”裏歐小心翼翼地問。
饒佩兒一時語塞,鼻子一酸,更是一個字都說不出,她直接掛斷了電話。
冉斯年環抱住饒佩兒,輕輕在她耳邊溫柔地說:“佩兒,我知道你為難糾結是因為你的母親,你怕她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是的,我自己倒是沒什麼,能跟父親團聚固然好,可是如果這樣會傷害到我媽,我寧願永遠不見父親。”饒佩兒說著,眼淚已經劃過臉頰。
冉斯年扶住饒佩兒的雙肩,凝視她的雙眼,認真地說:“佩兒,其實你母親早就知道你父親還活著了。她比你知道真相要早得多,你們母女都是因為擔心這個真相會傷害到對方,所以都隱瞞對方。”
“什麼?”饒佩兒驚訝地叫,“你怎麼知道?”
冉斯年笑著說:“別忘了,陶阿姨現在正在熱戀,戀人之間是無話不談的。就在前天,我的準嶽父曾經找我這個準女婿商議過,該不該把你父親的事情真相告知給你,這也是你母親在猶豫的事情。於是我便打算,待會兒的飯局上,咱們幾個自己人就幹脆挑明一切。”
饒佩兒抹了一把眼淚,驚喜地問:“斯年,你沒騙我吧?”
冉斯年鄭重說道:“以我的人格和好運氣擔保,絕對是實話。”
饒佩兒噗嗤一聲樂出來,如釋重負一般地原地轉了一圈,抬頭望向天空,迎著陽光眯起眼睛,陽光烘幹了她臉上的淚痕,笑容如陽光般燦爛。
“斯年,”饒佩兒笑得合不攏嘴,導致她說話都有些含糊不清,“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就是參演了那部我這輩子最失敗的電影,是它讓我遇見了你,你這個與眾不同的釋夢神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