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意思?正想著,身下的地麵開始上下波動,還發出了聲響。饒佩兒心想,該不會是剛剛躲過了貞子,又地震了?
“哎呦!”地麵發出了一個男性的呻吟聲,而且這聲音還挺熟悉。
饒佩兒猛地睜開眼,發現自己竟然趴在冉斯年的背上。她竟然因為做夢從床上滾落下來,砸中了打地鋪的冉斯年!
兩個人馬上調整姿勢,各自吃痛地叫著。
無疑,這一次饒佩兒又一次敗在路上,無緣她想要探尋的真相,輸給了催眠師,輸給了自己的膽怯。
“什麼?貞子?”冉斯年聽重新躺回床上的饒佩兒驚魂未定地講述後,不可思議地反問,“打跑了狼外婆又來了個貞子?我還被貞子給虐死了?”
“是啊,我父親為了讓我忘記某些事情,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又在我的潛意識裏放了一個貞子阻止我回憶。”饒佩兒帶著哭腔發牢騷。
冉斯年琢磨了一下,突然坐起身,嚴肅地說:“不對,佩兒,你是什麼時候看的那部《午夜凶鈴》?總不會是學齡前的時候吧?那麼小,你的家長會讓你看那麼恐怖的電影?”
“初中啊,我上了初中才跟幾個同學一起看的……”饒佩兒突然一拍額頭,頓悟道,“不對呀,我讀初中的時候,我父親都去世好多年啦,我最害怕貞子這件事,我媽媽奶奶和同學們都知道,可是我已經去世的父親又怎麼會知道呢?”
“隻有兩種可能,”冉斯年摩挲著下巴,麵容冷峻,“第一種,在你的潛意識裏植入貞子的催眠師不是你父親,你在初中看過《午夜凶鈴》之後,你再次被另一個催眠師催眠,這個催眠師跟你父親使用的是同一種催眠方法,通過在潛意識裏植入你所畏懼的障礙去阻止回憶;第二種,你的父親並沒有去世,他第二次催眠了你,在你上初中的時候,他在你的潛意識裏植入了你最懼怕的貞子,使你忘記一段關鍵的經曆。我個人更加願意相信第二種可能,畢竟,每個催眠師都有自己的慣用手法,你兩次被催眠的手法相似,都是利用了你懼怕的事物當做鎮守秘密的關卡,所以催眠師更有可能是同一個人。另外,你父親當年發生的意外很蹊蹺,他酒駕開車連人帶車一起掉進了江裏,屍體在五天後才被打撈上來,要知道屍體在江水裏浸泡五天,再加上魚群的啃食,那一定是不成樣子的,麵目全非的。如果有人在認屍的過程中做點手腳,很容易蒙混過關。”
“斯年,你的意思是說……”饒佩兒也驚得坐了起來,全身緊繃,聲音發顫。
“是的,我懷疑你父親當年是詐死,很可能是為了躲避什麼凶禍,不得不金蟬脫殼,”冉斯年眯眼在黑暗中望著饒佩兒的輪廓,鄭重地說,“他想要你也遠離他曾置身的危險,所以才不得不催眠你,讓你處於不知情的境地,遠離危險。”
饒佩兒用力抹了一把不知道什麼時候流下的眼淚,倔強又哀傷地問:“到底是什麼危險,我爸爸,他到底卷入了什麼危險之中?”
冉斯年幽幽地說:“現在根本無從推想,但我想,一定跟你夢裏出現的805這個數字有關吧,很可能這又是一個代表時間的數字。也許,在那個首飾盒裏,我們能夠找到進一步的答案吧。”
“你知道首飾盒藏在哪裏了嗎?”饒佩兒追問,“剛剛你有沒有做夢,發現什麼線索?你掃蕩之後,總會發現什麼線索的吧?”
“有,”冉斯年說著,索性站起身,打開電燈開關,“如果我說讓你好好睡覺,等到明天天亮再去找那個首飾盒,你肯定不會同意吧?”
“廢話,”饒佩兒也騰地起身,躍躍欲試地問,“在哪裏,首飾盒在哪裏?”
冉斯年在地麵上的狼藉中走動,走到了牆邊的大衣櫃前,“我剛剛在夢裏就站在這個位置,我伸手去掏衣櫃裏的衣服,把它們扯出來丟在地上。當時我的手指尖曾短暫碰觸過衣櫃裏麵的這個位置的木板,指尖碰觸木板的聲音在我的夢裏放大了十倍,我這才察覺到聲音的蹊蹺。”
“什麼蹊蹺?”饒佩兒也幾個大跨步,站到了冉斯年身邊,一同對著比自己年紀還大的老舊衣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