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佩兒警惕地問:“我的眼神有哪裏不對嗎?我記得有個娛記跟我說過,說我的眼神很冷。”
冉斯年懶得再就眼神問題跟饒佩兒多說,問道:“說吧,你是怎麼知道我的住址的?來找我究竟為了什麼?”
饒佩兒也懶得再兜圈子,直截了當地說:“我媽給了我你這裏的地址,她幾天前就跟我說,她被一個給人釋夢的神棍和一個警察給欺負了,讓我過來幫她討回公道。她還跟我說,那個神棍叫冉斯年。沒想到這麼巧,今天白天在常青家的別墅,就讓我碰到了這兩個欺負我媽的神棍和警察。”
冉斯年無奈地苦笑,“你竟然是那位夫人的女兒?好吧,說說看,你打算怎麼替她討回公道?”
饒佩兒做出一副我也不為難你的寬容架勢,“很簡單,你隻要無償為我解,哦,不,釋夢就可以了。如果你的釋夢結論讓我滿意,我就不再為難你。”
冉斯年沉吟了一下,眼神突然掃到了電視櫃下麵放著的一張光盤,那是瞿子衝給他的常青的電影《午夜狂歡》的試映光盤,隨即靈機一動,說:“好吧,我可以為你無償釋夢,但是我也有一個條件,你得幫我一個忙。”
饒佩兒撇撇嘴,對於冉斯年跟她講條件顯然不滿,但還是問道:“幫什麼忙?”
“幫我看電影,”冉斯年指了指那張光盤,“而且是你的電影。”
饒佩兒苦笑著問:“什麼叫幫你看電影,看電影還需要幫嗎?你是想讓我陪你看電影吧?”
冉斯年搖頭,“不是陪,就是幫。你也知道,我患有臉盲症,所以我基本上不看電影電視劇,因為劇中人如果換了衣服,發型雷同,出場又不說話的話,我根本分辨不清他們誰是誰,這樣,就算我勉強看完了一部電影,對於劇情什麼的,就像是你們看外語片一樣,有一部分要靠猜的。因為要幫忙偵破常青的案子,我想好好看一遍這部電影,謹慎起見,又不想靠猜測去理解劇情,所以,我需要一個解說旁白,適時地告訴我,出場的人到底是誰。”
饒佩兒頗為同情地望著冉斯年,頓了幾秒鍾,點頭答應,“好吧,我幫你看這部電影。以後你如果實在想看些什麼,我建議你可以去看卡通片,反正卡通片畫風統一,裏麵的人物長得都是差不多的,區分他們主要就靠發型身材和服裝,對你來說,恰好合適。”
冉斯年苦笑著聳聳肩,“好的,謝謝你的建議。”
接下來的時間裏,冉斯年紳士地為饒佩兒倒了果汁,擺好了沙發靠墊,兩人並排坐在三人位的沙發上,一起去看客廳裏的電視,觀看那部常青的最新電影也是最後一部電影,把他推向死亡的《午夜狂歡》。
一部電影看下來,饒佩兒像個多餘的旁白一樣,自己念念叨叨,關於出場的都有誰,這個人神態怎麼樣之類的話。冉斯年倒是聽得很滿意。就這樣,電影看完了,冉斯年對於電影的理解已經很充分,對於十年前的小醜連環案的細節也有了些想法。
“難道常青在通過電影暗示,十年前案子的凶手是個雙重人格的人?”冉斯年自言自語似的發問。
“那我就不知道了,不過警方倒是可以順著電影提供的線索去調查啊,電影裏的凶手,也就是偵探,他之所以會把自己打扮成小醜模樣去殺人,其實就是因為他的父親。凶手在馬戲團看見扮演小醜的父親經常會被觀眾羞辱戲弄,所以在凶手幼小的心靈裏留下了陰影,長大後的凶手把自己分裂成兩個人,一個是孝順兒子,聰明偵探,一個是腹黑的複仇使者,把當年欺負過父親的人一一殺死,最重要的,是以當年父親的小醜形象去殺人。”饒佩兒高度概括了電影的主要內容。
“真的會這麼簡單?現實中的凶手就是個小醜的兒子?”冉斯年對此似乎不太讚同,“如果真要是這麼簡單直白,我隻能說,這個常青等同於自尋死路。”
“為什麼不能這麼簡單直白呢?我說那個瞿隊長有沒有去調查那兩個男性嫌疑人的背景啊,查查他們的父親到底是個什麼人物,是不是年輕時候做過馬戲團的小醜。”饒佩兒鄙夷地說。
“瞿隊早就派手下一個警員去調查白一烽和譚健升的背景資料了,隻不過目前還沒有信息反饋回來,這兩個公眾人士好像都把自己的家世背景做了一番加工,也許是不想讓自己的家庭被媒體打擾,也許是想隱藏什麼秘密吧,總是想要徹底調查清楚他們的父輩的背景,還需要一點時間,”冉斯年想要趕快跟饒佩兒結束有關案件的話題,“對了,現在你可以給我講講你的夢了,你不是讓我為你釋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