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不能開采的金山(2 / 2)

饒佩兒心想,酒沒戒掉,但是這個小霞,胡超就算不想,也隻能戒掉了,因為欒霞已經死了。從這個角度來看,其實胡超的父親胡大盛也有殺人動機。況且,胡大盛也沒有不在場證明,他的不在場證明,也就是他編造的胡超的不在場證明,幾乎可以確認就是在撒謊,也就是說,胡超和胡大盛在案發時間段都沒有不在場證明。

冉斯年知道瞿子衝就在監控鏡麵後麵目睹著這邊的情形,胡超關於金山的夢,瞿子衝全都聽在耳裏。瞿子衝跟自己合作這麼久,也多多少少懂了一點釋夢的理論,他可以輕而易舉地分析胡超關於金山的夢:金山就代表著胡大盛持有的瞿子衝的罪證;無法開采是代表著胡大盛目前並不想動用這個罪證為父子倆謀福利;並且開采工具是胡大盛買回來的,說沒人肯買金山也是胡大盛的一家之言,這些都代表著胡大盛想要保護這座“金山”;而胡超之所以做這樣一個夢,代表他的潛意識裏已經注意到了父親藏了什麼秘密,一個可以讓他們發家,而父親卻不願意動用的秘密寶藏。

這是冉斯年的分析結果,恐怕也是瞿子衝的分析結果。胡超講了這個夢,讓冉斯年和瞿子衝全都進一步確定了,何占國臨死前托付瞿子衝罪證的那個人,要範驍走投無路的時候去投奔的那個人,就是胡大盛!

既然胡大盛手裏持有瞿子衝的把柄,瞿子衝就很有可能得逞,他隻要繼續讓所有不利的證據都指向胡超,就一定能讓不見棺材不掉淚的胡大盛動搖,從而接受瞿子衝的提議,跟他做一筆交易,瞿子衝這個隊長就會利用職權和方便,篡改證據,扭轉局勢,讓胡超無罪釋放,讓另一個嫌疑人袁慶豐當替罪羊。接下來,以防胡大盛還複製了罪證,瞿子衝就會想辦法斬草除根,徹底回收罪證後,讓世界上知道他秘密的胡大盛,甚至是胡超——徹底消失。

冉斯年轉念一想,當然,現在還不能確定胡超和袁慶豐,甚至是另一個有殺人動機的胡大盛,他們中到底誰才是凶手。所以麵對瞿子衝的計劃,他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隨機應變。

“看來這個金山的夢跟欒霞的命案沒什麼關聯,畢竟夢裏沒有黑影,也沒有死亡,所以先放下不談,”冉斯年整理了一下思緒,回到案情上來,對胡超說,“胡超,我必須要再次告訴你,夢的確是可以預測未來的,打個比方說,有個人夢見他當上了市長,不久之後,或者是幾年之後,他真的當上了市長。表麵看來是他的夢預測了事實,而實際上,是他的潛意識裏有當市長的欲望,而他在不知不覺中一直朝著這個目標努力奮鬥,是他的努力讓他最終當上了市長。這就是科學的所謂的夢能夠預測未來的解釋。套用在你的情況上,我隻能說,是你的潛意識裏有殺死欒霞的欲望,你的夢把這個欲望表現了出來,而你在不知不覺中真的在現實中完成了你這個欲望,所以看似好像是你的夢預測了未來。你完全把先後關係弄反了。”

胡超懵懵懂懂,隻是聽懂了冉斯年的大概意思,他聽懂了冉斯年還是認為是他殺死了欒霞,顯得十分氣憤,“我沒殺小霞,我沒有!我怎麼可能不知道自己殺了人?”

饒佩兒無奈地搖搖頭,“你別忘了,酒精已經麻痹甚至是破壞了你的思維和記憶,一個酒鬼,當然有可能忘記自己曾經做過的事情,何況這件事還是他本能就想要忘記的。”

胡超無力反駁,他幾次張口,卻沒法為自己辯駁,最後隻能伏案痛哭。

冉斯年在胡超的哭聲中安慰道:“你也不要太過悲觀,到底真相如何,還不是現在能夠下定論的,我也隻是說有這個可能性,並且可能性很大,但卻不是絕對。我希望你能夠冷靜下來,努力回憶,不管你回憶起的是你殺人的真相,還是其他隱情,你都可以尋求我的幫助。相信我,我一定會盡我所能幫助你。”

伏案哭泣的胡超微微點了點頭,哭聲不止。

冉斯年跟饒佩兒默默退出了審訊室。

他們走到辦公區的時候正好遇上胡大盛在幾個警員的包圍下大鬧,他說什麼都要接走兒子,說兒子絕對沒有殺人,仍舊死死咬住案發當晚他跟胡超在一起的不在場證明。

瞿子衝從審訊室裏出來,明確表示他們有權扣押胡超48小時,如果胡大盛再胡鬧,就把他也一起扣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