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佩兒剛想說什麼,卻感覺舌頭一陣麻木,暈眩感突襲而來,眼前的雷鈞霆模糊不清。失去意識的最後一秒,饒佩兒想到了剛剛他們在肯德基,她喝下了由雷鈞霆端來的可樂,毋庸置疑,那可樂裏被雷鈞霆下了藥。
饒佩兒騰地一下從床上坐起,喘著粗氣,心跳劇烈。她現在滿腦子隻有一個問題,那就是自己當年到底有沒有被雷鈞霆給強奸,她的父親有沒有及時趕來救她。努力靜下心思考片刻後,饒佩兒自我安慰似的告訴自己,她當年應該是幸免於難的,否則父親應該不會放過雷鈞霆。這樣想了之後,她心裏舒服了許多。隻是再想到雷鈞霆這個人的時候,饒佩兒的胃部就開始翻湧,她想到了之前跟雷鈞霆的親密舉動,恨不得用頭撞牆,想到自己還以為自己跟雷鈞霆是前世的戀人,並為此欣喜不已,以為自己找到了真命天子,她就恨不得抓心撓肝。當年和現在,她居然兩次遇人不淑,而且兩次都差點栽在同一個人渣手上!
“斯年,斯年,醒醒,”饒佩兒也不顧時間是淩晨三點,下了樓去敲冉斯年的房門,她急於想把自己剛剛回憶起當年跟雷鈞霆的孽緣的成果告訴給冉斯年,“我剛剛夢見了,我夢見了,果然就像你說的那樣……”
冉斯年的房間無人回應,饒佩兒又去了書房和樓下,最後,她發現玄關那裏根本就沒有冉斯年的鞋子。
冉斯年大半夜的出門了,會是去哪裏呢?
饒佩兒坐在客廳的沙發裏,並沒有開燈,把自己隱藏在黑暗中,思考冉斯年的去處。去了警局嗎?案子有了新進展?可要是這樣,為什麼不通知她?要不要給範驍打個電話問問?
正猶豫著,門開了,冉斯年輕手輕腳地進來,在玄關換鞋。
“啊——”冉斯年一個不經意的抬頭,被客廳裏的無聲黑影給嚇了一跳,失聲叫了出來,隨後才緩過神問,“佩兒,你大晚上不開燈坐在這裏做什麼?”
饒佩兒淡然一笑,說:“睡不著,下來找點吃的。你這麼晚去哪裏了?”
冉斯年大大方方地回答:“我也睡不著,出去透透氣,在小區裏轉了一圈,順便思考葛凡的案子。”
饒佩兒起身,準備跟冉斯年一起上樓。冉斯年卻加快腳步,跟饒佩兒保持一段距離,先上了樓。
但饒佩兒還是聞到了,冉斯年的身上一股子煙味。而冉斯年是絕對不吸煙的,更是對二手煙十分反感,這個男人有的時候愛惜身體到了矯情的地步,甚至公開表示過嫌棄警局裏的煙味,嫌棄瞿子衝那個老煙槍。他平時是盡可能不去有煙味的場合的,可現在他卻帶著一身的煙味回來。饒佩兒稍稍一動腦子,就已經猜到了冉斯年的去處。
冉斯年去了網吧,他還是因為好奇去上網了,他看到了那個自己被惡搞的視頻。饒佩兒有些哀傷地想著,接下來他會同情自己嗎?還是會暗地裏笑自己?他會在網上跟帖,跟那些網友一起以視頻為樂嘲笑自己嗎?還是會聲援自己?
饒佩兒真的很好奇,她想知道冉斯年如何看待那個視頻,她想知道冉斯年對自己,到底抱著怎樣的感情。可她根本問不出口。
第二天中午,冉斯年接到了瞿子衝的電話,警方那邊排查葛凡的同事朋友,有了新的進展。他要冉斯年在家裏等待,他會親自開車過去接他,然後一起去一個地方,見一個他們剛剛查到的關係人。瞿子衝說,這個人很可能有幸聽過葛凡那三個夢中的後兩個。
“什麼?圖書管理員?”饒佩兒聽過瞿子衝簡單介紹了他們此行的目的地是鬆江市圖書館,要見的重要案件關係人是個圖書管理員後,不解地問,“一個圖書管理員怎麼會跟葛凡的案子扯上關係?”
瞿子衝解釋:“根據葛凡同事朋友的說法,葛凡最近半個月的時間都頻繁地往市圖書館跑,一開始,他們都以為葛凡是看上了圖書館裏的美女,因為葛凡平時根本不看書。幾個狐朋狗友就在酒後突發奇想跟蹤葛凡,結果發現葛凡去圖書館總是直接去找一個年輕的圖書管理員,還是一個冷若冰霜的酷男帥哥小白臉。”
“天啊,葛凡該不會以為這個小白臉就是小蝶轉世的吧?”饒佩兒露出了鄙夷的神色,想到葛凡可能因為對小蝶的癡迷變成了一個gay,她越加替葛凡的妻子女兒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