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看著我,又低低地抽泣著,爺爺看著我接近瘋狂的樣子,又紅了眼眶。
“小姐!少爺忍著一口氣就是為了看著你回來啊!”方管家忽然哽咽地說道,說著便流下了兩行濁淚。
而爺爺則和我一樣,忍著不讓眼淚跑出來。
我呆呆地看著哥哥,突然輕笑到:“好傻啊,哥哥,隻為了等我回來再喊我一聲曦兒麼?可是我很貪心啊,還想聽你喊我曦兒啊。”我柔柔地說到。
溫柔地看著哥哥的臉龐,即使已經沒有了生氣,但也不影響他的絕美,即使臉上沾滿了血跡,也不如哥哥嘴角那心滿意足的微笑讓我心疼。
“曦兒,你又不乖了,怎麼又把自己弄傷了。”
“曦兒,你餓不餓,哥哥給你去做飯吧!”
“曦兒。”“曦兒。”“曦兒。”
哥哥對我說過的話在我的腦海裏回放,他那溫柔地動作,暖人的眼神,就像一把枷鎖把我困在回憶裏。
我抱著哥哥在大廳跪了一整天,不吃不喝一整天,我就那樣抱著哥哥,不說話也不哭,誰來勸我我都不聽。
哥哥身上好冷,我怎麼可以讓他一個人躺著呢?哥哥以前就總是在我冷的時候抱緊我呢!我要抱緊他,這樣他就不會冷了。
直到第二天,我暈倒在大廳,管家才派人讓哥哥入棺,並命令讓人把我抱回房間。
夢裏,我夢見了哥哥拉著我在沙灘上自由地跑著,突然,哥哥放手了,一個人自顧自地笑著往前跑。
我在後麵拚命地追著哥哥,伸出手卻什麼也沒有抓到,哥哥就這樣越跑越遠,直到我再也看不見他……
“哥哥!”我一下子驚醒,冷汗濕了我的衣服發梢。
呼,原來是夢,好嚇人的夢。
我揉了揉頭,想到昨天哥哥說今天接我放學,就帶我去逛逛,不自覺得揚了揚嘴角,但,為什麼感覺心裏空空的呢?
一陣低沉而又悲傷的哀樂響起來,我一驚,感覺心裏好疼,我突然跑下樓。
看見大廳裏擺著一個棺材,棺材前還放著供碗,白燭和香。棺材上掛一段段白綾,整個大廳都成了白色。
我緩緩地走向棺材,水晶棺材裏正是躺著我親愛的哥哥,他就那樣一動不動地躺著,臉上已經沒有血跡了,衣服也換成了壽衣,雙手放在肚子上,就那樣安詳地躺著,如果不是躺在棺材裏,如果不是那一個大大的祭字提醒著我,恐怕我隻是以為哥哥睡著了。
原來,那不是夢啊。
我靠著棺材慢慢滑落,腦袋貼著棺材壁,就那樣坐在地上,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做。
法事足足做了七天,我就像個牽線娃娃,法師讓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楞楞的,就是不說話。
知道下葬後,我才回了神,人們都走了,而我還跪在哥哥的墓前。
雨水打濕我的的衣,而我卻好像什麼都不知道,突然我低低地開口:“哥哥,你這個騙子,不是還要帶我去巴黎麼?不是還要給我一個快樂的成人禮麼?”
“哥哥,你放心,你的仇曦兒會幫你報的!”我握緊了拳頭,在哥哥麵前發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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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一滴眼淚從我眼角滑下去滴到了沙灘上,突然正陷入回憶裏的我被擁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讓我措手不及,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你可以靠著哭一下。”俊男僵硬地抱著我,不自然地說。
“嗬,我不會哭。”嘴上在逞強,但眼淚還是不自覺地掉了下來。
我回抱著俊男,他的懷抱好暖,和哥哥的一樣,他身上的氣味很好聞,就像哥哥身上的,讓人很安心。
就這樣大概過了十幾分鍾,我想想,如果他真的可以幫我,那……
我離開他的懷抱,望著海麵平靜地說:“好,我答應你。”
俊男站起來,對我一笑,拿出一份合同扔在我身旁。
我拿起來一看,上麵醒目寫著三個字:
“賣身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