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中旬,北方的天氣漸漸轉涼。
杜澄月剛剛到市集置辦了些秋衣,臉上洋溢著她獨特的笑容,她總是那樣笑著,不是很甜,卻永遠那樣開懷。帶著剛剛買回的衣物,她飛快的躍入一間屋子,這是她的家,但這不是她一個人的家。屋子裏麵還有兩個等她賣新衣服回來的女孩子。
“澄月回來了。”一個美麗的女孩說道。她的美很高貴,甚至美的高傲,她叫喬林。另一個女孩迎了上去,接過杜澄月手裏的包袱,輕問道:“澄月,累嗎?”“不累才怪,你們兩個啊,居然讓我一個人去,我可是跑了一天才幫你們挑選好的,你們不許挑剔啊。”問話的女孩道:“好,今天晚上,我請你吃頓好的!”她笑著打開手中的包袱,她叫楚菱,靜靜的感覺,卻最愛舞刀弄劍。
杜澄月無疑很了解這兩個人,所以她給她們買的東西是無可挑剔的。
傍晚。夕陽西下,楚菱要履行對杜澄月的承諾——請她吃頓好的。居然就是讓杜澄月嚐嚐喬林用一下午的時間研究出的,天下僅此一份的“美食”。當喬林將她的作品端到桌上時,杜澄月知道自己上當了,還好喬林做的菜雖新奇,卻不難吃,這次當然也不例外。杜澄月一邊叫嚷著,不會放過楚菱,一邊已經把滿桌的新鮮菜係吃的差不多了。
“你們在吃什麼好吃的,怎麼不叫上我們?”雲少楓手拿長簫,身著棕色布衣。身邊的柳栩空卻頭戴金冠,身著綢緞,怎麼看也不像能和這幾個從小流浪江湖人扯上什麼關係,卻偏偏跟他們關係最密切。
人與人的關係,本就是莫名其妙,你說他們不能在一起,他們卻偏偏最互相理解。
如果不是柳栩空,這四個人恐怕都不能活到今日。柳栩空是他們的恩人,兩年前,他又成了喬林的情人。
所以,他來了,杜澄月和楚菱就帶著雲少楓離開了。
“喂,這不是很不公平嘛,他們兩個甜甜蜜蜜,我們隻能在這喝風。”雲少楓抱怨道。
杜澄月嘴上從不饒人:“你若不願意呢,可以回去,去聽聽他們兩個說了些什麼,看看他們在做什麼啊,我們不會強迫你留下的。”說完又露出她那特別的笑容。“好了,好了,怕了你們了,我先走一步。”他走的快極了,甚至沒有給她們詢問他去向的機會。
天色漸晚。杜澄月和楚菱已在回家的路上,她們已經感覺到了不尋常。她們的感覺並沒有錯,柳栩空和喬林正與十幾個黑衣人打鬥,二人見況,立刻拔劍上前,四人聯手,就算再有十幾個這樣的黑衣人也不會是他們對手。四人都是用劍行家,柳栩空更是將黑衣人一劍封喉,片刻間所有的黑衣人都已倒下。
柳栩空見她們三人無恙,什麼也沒說便離開了。喬林低首回房。
二人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杜澄月跟進屋去,楚菱則留在院中處理屍體。
楚菱發現其中一個人卻是她曾見過的,這人是塞北神偷的唯一傳人。塞北神偷雖為盜匪,卻不是藏頭露尾之輩,何以他的徒弟卻蒙著麵?那其餘的人又是誰?他們為何要襲擊我們?難道是覬覦柳大哥家裏的財富?那為何要到這來?
正自思索,忽的傳來一陣簫聲。楚菱道:“還不來幫忙?”“哈哈,你這麼棒,怎麼會要我幫忙?”伴著笑聲,樹上飛下一人,正是雲少楓。楚菱搖搖頭:“怎麼這時候你還有心情開玩笑?”
“哎,我看地上這麼多屍體,就知道這幾個小角色,一定不是你們的對手嘍,根本不用本大俠出手啊,所以就隻好吹吹簫,開開玩笑嘍。”
楚菱隻好無奈:“裏麵那個可不一定沒事啊。”
“怎麼?喬林受傷了?”他既驚訝,又擔心,跟剛才似若兩人。“不知道,進去看看吧。”楚菱轉身進屋,雲少楓也隨著進去了。
杜澄月伴著喬林從屋內出來。楚菱問道:“發生什麼事?”杜澄月還沒說話,雲少楓搶先道:“你們兩個都沒受傷啊?”轉身向楚菱道:“那你剛剛??????”
“剛剛什麼啊?聽澄月說發生什麼事。”楚菱放下手中的月影劍。
杜澄月道:“也沒什麼,柳大哥要離開,去江南,而且不再會來了。”她輕而易舉的說了這件事,且說“沒什麼”,可是對喬林來說又怎會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