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朵,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所以你要對一切負責。
我第一次見到你,你就用圖釘來陷害我,明明心虛,還非裝出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好男不和女爭,尤其不跟你這種還沒長大的小丫頭爭。
可不爭不代表不會思考,你害我總是思考同一個問題:她為什麼這麼壞,還能笑的那麼美好,那麼甜?
我問你為什麼愛我,你卻像個小傻瓜一樣整整愣了十分鍾,最後也沒給我一個完整的答案。從你身上我終於知道了,有些問題是根本沒有答案的。
你的博客叫做逆夏。
我以為你會永遠記錄下來,可隻過了兩年,你就不再更新。
你不在博客裏再提及食堂難吃的飯菜,不再提宿舍裏該死的老鼠。你的字裏行間不再有憂傷、不再有淡淡的想念。
我看著你的博客,想象著你文字裏描寫的畫麵,那本應是和我一起完成的畫麵。心裏就會止不住的疼。我想,我小小的墨朵終究會離我而去,終究會徹底忘了我。
可是,真的這樣就好嗎?
我沒想到,這個世界上還會發生令我想掉淚的事情。我以為我的眼淚止於我父母離婚的那個時間,男兒有淚不輕彈。
有一句話,很多書裏已經被引用的泛濫,可我還是喜歡:
我問你:墨朵,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是什麼?
你回答: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我站在你麵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而是當你站在我麵前的時候,我根本不知道什麼叫愛。
我說,不完全對,這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是我知道我愛你的時候,我拚了命想找回你的時候,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在淡忘記、在漠然。
“現在幾點了?”你微笑著問。
“快到淩晨三點了。醒了嗎?”我輕聲回答。
“嗯,躺了一天了,好累啊,寶寶呢?”
“寶寶在育嬰房,她很好啊,我剛去看過。”
“我爸呢?”
“爸爸說明天一早再過來,他一天都離不開寶貝外孫女。”
“嗯,行,那就把孩子藏起來,讓他一天都見不到!”
“墨朵……”
“哈哈,我騙你的。”
“傻瓜,不再睡一會兒嗎?天還沒亮”我問墨朵,幫她擦了擦汗,孩子是順產,卻了耗掉了她大部分體力,可她依然是美麗的,最美麗的。
她搖了搖頭:“不想睡了,睡了好久,做了好多的夢。”
“夢到什麼?”
“夢到肖以真說的是真的,夢到你的腫瘤是真的……”
我苦笑著搖頭,“對不起,我實在是不知道……她會這樣說。”
“沒事……她呢?”
“她來過,又走了。”
“她看到我們的孩子了?她說了什麼。”
“她什麼都沒說,隻是站在育嬰房門口好久,就隻是站著而已。”
“方洛,你要說服我原諒她嗎?”
“是否原諒她,你自己做主,我不會要求你。”我搖了搖頭,扶墨朵喝水。
的確,我不會要求墨朵原諒我的母親,因為我知道,知道所有的事情。
墨朵一直沒有問過我,在她離開方家的那五年究竟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