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她,她還小,是我不該發現她的秘密,可我沒想到……沒想到她會穿成這樣進洛洛的房間啊……”肖以真看都不看方墨朵,哭的梨花帶雨,上氣不接下氣的說著,“她還是個小姑娘,怎麼可以有這樣的想法,怎麼可以還要利用方洛,利用我唯一的兒子。”
她訴說的對象當然是剛才這個打方墨朵的人:方誌。
“方墨朵,你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方誌臉上的怒氣絲毫不比方墨朵少,從他一上樓所看到便是方墨朵像個瘋子一樣,穿著這件近乎是不堪入目的睡衣聲嘶力竭的對著肖以真大喊大叫,甚至想殺了她。
他不知道自己的女兒是怎麼了,以往肖以真不止一次的說過方墨朵好像作風方麵有問題,他還不相信,甚至批評過肖以真,不要以世俗的說法去評價一個不懂事的孩子。
可現在……方墨朵方才口口聲聲說方洛當年要強奸13歲的她,而眼前的事實卻是她才是衣著暴露動機不純的那個,難道肖以真還會有本事讓方墨朵穿上這樣的衣服,然後再把她引到方洛的房間來陷害她嗎?
方誌不信,他隻相信自己的眼睛,而自己的眼睛則告訴他:方墨朵,大錯特錯!
與其說方誌暴怒,不如說他是痛心疾首。他後悔沒有早聽肖以真的話、後悔沒有嚴加管教方墨朵。
“爸爸,你不相信我,你信她?”方墨朵的眼淚不可扼止的流著,喉嚨痛的像是燃了一把火,那把火梗在嗓子,一點一點的蔓延,向內,順著每一根血管燃遍全身,痛遍全身。她知道現在的自己看上去糟糕透頂,和一個街頭太妹沒什麼區別,而肖以真那一臉裝出來的可憐慈母樣子更讓她感覺惡心、恨!“這個女人,她殺了媽媽,你信她?”
“我信!我信我自己看到的!”盛怒下的方誌一字一字的說著,“我知道你恨我,你恨我娶了你肖阿姨,可是當年拆散這個家的不是我,是你媽媽!你媽媽多疑、敏感,她像個瘋子一樣調查我!她帶著你開車出去,她不止殺了她自己,還差點殺了你!方墨朵,這麼多年,你也該懂事了!從你肖阿姨帶著方洛進這個家的那天開始,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背後做了多少破壞嗎?從第一天你就用圖釘紮自己的手陷害方洛。現在你長大了,竟然說方洛會強奸你?虧他當了你這麼多年的哥哥!我方誌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女兒?我怎麼會教育出你這樣不知羞恥的瘋子!”
方誌的話,一字不漏的生生鑿進方墨朵的心裏,她不想聽,卻又貪婪的記住每一個字,她想看清楚方誌,可視線被淚水模糊了。她想看清楚肖以真,可媽媽的臉卻總是重疊出現在眼前。她還要解釋嗎?她還要說什麼嗎?愛上方洛的是她,穿上這種該死的衣服走進來自取其辱的也是她,以為可以和仇人的兒子共渡一生的還是她,她還要解釋什麼?說這些廢話還有用嗎?方誌打她的耳光,她沒辦法還回去,因為那是她的生父,可是媽媽呢?媽媽的死卻是眼前這個女人造成的,而爸爸現在指責的居然是一個死去的人,居然在指責她的媽媽!方墨朵恨,她隻恨自己剛才沒有掐死肖以真,她不能再思考,出於本能,出於血液裏那種燃燒著的恨意,她一腳踹向離自己不遠的肖以真,她不知道自己究竟用了多大的力氣,這麼多年在爸爸的安排下學的那點拳腳功夫第一次有了實戰真人的施展,這下踢的動作太快了,快的方誌根本沒辦法阻攔,於是肖以真一聲慘叫,被踹中了小腹翻倒在地上,之後便痛的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倒抽著冷氣,臉色忽然變的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