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的年紀,這個願望不是不可能,可也的確有難度。所以她開始看中醫西醫,喝補藥成藥。
對此,方誌是認為沒有必要的,可也不好阻止什麼。
至於方家其他人的態度,肖以真一向無視。
方墨塵性格一向大而化之,況且她目前備戰高考狀態,肖以真和方誌是否再生一個,她認為並不是她要去考慮的範圍。
倒是方墨朵知道了這件事以後,砸碎了幾個盤子,被方誌罰餓了兩頓飯,可也僅此而已。
至於方洛,肖以真總算想起了自己還是他的母親,專門和他談了一次。可是方洛的態度讓肖以真摸不著頭緒,他即不反對,也不特別讚成。每天照舊是準時起床、晨練、上學、放學、吃飯、溫書、洗澡、睡覺。
“你媽媽要生孩子,她就更不會理你了。”方墨朵推開方洛的房門,開門見山。
方洛正站在房間一側,手裏拿了軟布,在擦那個舊舊的紅色小車模型。
“你聽到沒有!”方墨朵走近了,滿臉的怒氣衝衝。
方洛看也不看她,繼續著手裏的事情。
“你是個笨木頭!我告訴你,我早晚有一天也會離開方家,我要去找夜然哥哥!就把你一個人留在這裏,孤獨死你!寂寞死你!”方墨朵更氣了,伸手便去搶那模型。可是手腕卻立刻被方洛握住了,死死的,像把燒紅的鐵鉗一樣,又緊又燙。方墨朵徒勞無功的掙紮未果,剛抬了頭想吼方洛,卻正對上方洛的眼神,那是第一次,方墨朵看到方洛眼底的可怕的恨意和滿布的血絲……
無論方墨朵曾經做過什麼惡作劇,她都不曾見過方洛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她。她以為方洛是沒有底限的、她以為方洛大不了再把她掛在衣帽鉤上或者是打她的屁股、她以為她在方家可以隨意任性胡為,可這次她錯了,她怕了。準確的說,是被嚇到了,方洛那麼用力,她感覺自己的手腕快斷掉了。
“哥哥……”方墨朵脫口而出這個稱呼,帶了七分求饒。
“隨你做什麼,就是別碰這個模型。”方洛眉頭緊鎖,臉頰泛紅,也並沒像往常一樣聽到方墨朵叫“哥哥”就饒了她,他似乎忘記了方墨朵還小,更忘記了他握著的是一條柔軟的胳膊,而不是鋼管。他隻知道自己在強撐著不要失去最後一絲理智,不要把方墨朵扔出門,然後打包自己的東西永遠離開方家。天知道,他生的根本不是方墨朵的氣……
“別碰這個模型。”方洛的嗓音異乎尋常的沙啞,“我唯一的東西你也看不順眼嗎?我並不要求你的世界裏隻有我,我隻是希望你在閑下來的時候能夠來問我一句‘洛,你好嗎?’,這樣也不行嗎?從前是你的舞蹈,然後是你的男人,現在……我永遠是那個排在最後的東西。如果你根本不在乎我,又何必帶著我?”
方墨朵徹底被嚇住了,結結巴巴的解釋,“哥……哥,是我,我是方墨朵,我不是肖以真……我不是你媽媽……”
說著,竟伸出自己另一隻“自由”的手摸上方洛的額頭,果然滾燙,他在生病。
方洛像是忽然清醒了過來,怔了片刻才慢慢的鬆開方墨朵,手裏的車模擱回原處,逐漸恢複了平靜,可臉上的失望濃的連方墨朵都看得出來。
方墨朵的心裏有了些忽如其來的難過,為了方洛。
那晚,她無師自通的學會了照顧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