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瞎說什麼呢,回房間去,趕緊的。”湯嵐說。
秋娘把夢澤叫到房間,關好房門。向夢澤質問道:“這一個月你一直呆在房間,我沒找到機會,今天,我在你櫃子裏找到這個。說吧,你和雲中白是什麼關係。”說完,秋娘拿出一塊雲狀玉牌,玉間刻著一個奇怪的玉字。
夢澤沉默不言,過了好一會兒,才取下鬥篷和麵紗,從自己的袖間取出一枚戒指。戒指發出清黑透亮,看得出中間鑲有一輪殘缺的月亮。
“黑月戒。你是,你是雲中白的女兒?”
夢澤點點頭。
“天哪,都十一年了,好姑娘,快讓秋娘好好看看。”
“秋娘,我,我是受父親的吩咐過來的,我是來,我……”
“你不用說了,確認了你的身份,我就什麼都知道了。現在還不是告訴湯嵐的時候,讓他先去黑月莊呆一陣子。”
……
“哇,真是個小美人兒啊。”出於好奇,湯嵐在秋娘房間旁偷看,但兩人說的話,卻是一點兒也聽不清楚。這一晚也就平靜地過去了。
第二天一早,夢澤便和湯嵐出門采辦了,香雲,麗春,小紅果然是吵著要去,卻被秋娘止住了。走的時候,秋娘對湯嵐小聲說道:“這姑娘,以後夠得你受。”
春秋苑是三山城有名的酒樓,可秋娘接手春秋苑時它的前身是妓院,所以許多人仍是叫秋娘laobao。與其他酒樓不同,春秋苑有眾多才藝俱佳的年輕女子。秋娘生性仁慈,這些女子多是流落街頭的孤兒,有點姿色的,秋娘便送她們去習字學藝,為顧客們表演,為春秋苑招攬名聲和顧客,姿色欠佳的,秋娘便吩咐她們做點雜活兒,謀個生計。所以春秋苑的姑娘,沒有哪一個不是把秋娘當做親娘看待的。也正因為如此,春秋苑苑外名聲很響,苑內也其樂融融。
不管走到哪兒,湯嵐是不自在得很,話不知道說什麼,也不敢偷看,哪兒都不許摸,活生生的一老實人。湯嵐一直走在夢澤側麵,時不時會眇一眼夢澤,但隻要夢澤一側眼,他就立刻正視前方。
“你,看什麼,走我前麵。”
“你長得,又不怎麼樣,幹嘛老是遮住啊,看看頭發而已。你頭發還挺特別的。”
自幼誇夢澤聰明漂亮的人不計其數,然而還沒有哪個說她頭發特別,頓時心生奇怪的想法。
“那你倒是說說我頭發哪裏特別。”
“說不出來,感覺而已,就覺得吧,其他漂亮女孩子都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你好特別,和她們不一樣。”
“那,又是哪裏不一樣?”
“就頭發比她們好看啊。”
“輕浮,無聊,幼稚。”聽湯嵐的那翻話,夢澤心裏其實挺美的,隻是這冷冷的三個詞不知為何脫口而出。“你很愛欺負女孩子?”
“喂,你什麼意思啊,什麼叫欺負,那是叫開放,不拘一格。你別看平日裏我和香雲、麗春和小紅她們摟摟抱抱的,可我們都有尺度的啊。她們從小就是孤兒,和我一起長大,從小就習慣咯。春秋苑的每位姑娘,都是我的好姐妹。”
“嗬,好姐妹。”夢澤輕聲笑了出來,“你們可真是有趣。”從小孤獨成長的夢澤,聽到湯嵐這樣的成長環境,不覺心生羨慕。
“你笑了。這樣才對嘛,春秋苑是一個陽光快樂的地方,就你一個人整天都不會笑一下。”
夢澤突然停了下來,微微地看了湯嵐一眼。臉上露出一絲淺淺的巨虎看不出來的笑,然後說:“別說話,我們走吧。還有正事。”湯嵐簡單的幾句話,讓夢澤感覺到一種從來沒有過的生活方式,她在心底對自己摸摸地念道:也許我可以嚐試一下。
“喲,這姑娘感覺挺不錯的。去,把她鬥篷給我摘下來。”
正當夢澤王曦前去買酒之時,卻遇到了三山城真正的無賴,骨心堂的闊少東方白。這東方白也算生得一副好麵容,卻是自以為是,好色成性。憑著自己的老爹在藥骨一行的成就,修得不少道行,這三山城同齡人中,也隻有骨仁堂的風韶清,酒劍坊的白敬輝可以比擬。
民間的修行之術,多是靠散落的修仙之人傳播或者是通過珍貴的藥骨醫理。但這種修仙之法是不能登大雅之堂的,也不能成氣候,頂多是延年益壽,增加個人功力。而隻有像三大山莊那樣的修仙門派,才是修仙煉骨的集大成者。但也不排除民間也有修仙的高手,像骨王堂,骨仁堂,骨心堂,酒劍坊就是由歸隱或散落的修仙之人創立的。石國幅員遼闊,修仙門派眾多,這裏不便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