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子霆腦子徹底蒙了,因為他分明地看到,在星兒的薄衫之下,居然露出一小截裹胸!
這……這是……雖然嚴子霆沒見過女人的裹胸,可他至少知道,作為男人,是壓根用不著這玩意的,更何況,如今睡夢正酣的星兒,因沒有刻意阻擋,她胸前的薄衫已經褪去了大半的遮擋,裏麵的春光已隱約可見。
這一連串的驚愕讓嚴子霆的腦子轟轟作響,為了弄清事實真相,他幹脆一不做不二休,悄悄地撩了撩那件欲蓋彌彰的薄衫,直到星兒的胸衣大半都被他收進眼底,他這才嚇得趕緊撒開手,猛地一把替他蓋上毯子,跳起身就竄出了帳篷。
山林裏的夜靜得嚇人,遠處偶爾傳來一兩聲不知名的鳥獸叫,聽著讓人毛骨悚然。可此時的嚴子霆卻完全感受不到這些,因為內心的震撼才更讓他毛骨悚然,他像是突然之間不認識星兒了,更不知道她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女扮男裝?但可以肯定一點的是,星兒對他,似乎沒有惡意,不說別的,就說在這寒冬中願意舍棄自己唯一的一件棉衣替他禦寒這件事,他就不應該對她的人品、動機等有所懷疑。
可事實上,他根本就控製不住自己的思想,畢竟他一個血氣方剛的青年男子,竟然同一個女子共睡一頂帳篷,僅就這一件事來說,就夠他一個頭兩個大的。
又一陣夜風襲來,嚴子霆激靈靈打了個冷戰。他急忙往已經熄滅的火堆裏扔了幾根柴,又挑起火星,直至篝火重新燃起,烤得他身子暖烘烘的,他才覺得自己又活了過來,無論是身體,還是思想。
算了,不去想了,畢竟隻是一個手無寸鐵的小丫頭,能把自己怎樣呢?更何況她從乞丐堆裏來,身世已經夠淒慘了,如今好容易有了一個落腳之地,自己總不能再把她趕出去吧?更何況她的年齡越來越大,再扮個女子樣子混在乞丐堆裏,實在危險,弄不好還會被壞人欺負,所以……
想到這裏,嚴子霆突然靈光一閃,意識到了什麼,於是他“豁”的一聲站起身,自言自語道:“是了,她一個弱女子,若是以女孩身份混在街上,恐怕早就被欺負慘了,不如扮成小子,頂多挨頓揍,至少不會被侮辱……”嚴子霆猛地拍了拍腦門,越發堅定了自己的猜想,暗罵道,“蠢材,蠢材,這麼簡單的問題都想不通,可見書都白讀了!”這樣一罵,果然覺得釋然了很多。
此時,又一陣山風襲來,吹得嚴子霆連打了幾聲噴嚏,於是顧不得男女有別,趕緊躲進了帳篷。
帳篷內,脫離了寒冷的星兒睡得正香,迷迷糊糊中,似乎還說了句夢話,什麼“公子”“等等”之類,終究是聽不清楚。嚴子霆在她身邊默默坐了一會兒,終究是抵不住再次襲來的倦意,身子一歪,也躺到星兒身邊再次進入夢鄉。
帳篷外,寒意襲人,帳篷內,溫暖曖昧。可這一切變故,睡意正酣的星兒根本無從得知,她隻知自己醒來時身上蓋著厚厚的毛毯,自己的棉襖也回到了自己身上,而嚴子霆卻如她開始那樣,蜷縮在她身邊,睡得正香,隻是讓星兒覺得不解的是,他的嘴角竟露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微笑,詭異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