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下梁子(1 / 3)

我叫餘安靜,名字取得好,餘安靜,餘安靜,空餘一份安靜,或者亦可說,空餘一份安靜的心,笨拙的腦袋。

高二,一文科學生,成績不太好,卻占著茅坑不拉屎的上了本市最好的一所高中。

今天又是一次期中考試,早早就打好了小抄,放在口袋裏,等著考試的時候可以派上用場。

這次考試,很奇怪的沒有根據優劣等生分考場,所以很幸運的,我竟然坐在咱們年級第一,肖李晨的後麵,咱倆平時關係還不錯,所以考試的時候,我很明顯看到他把試卷往旁邊不停的挪,我知道他的用意,不過隻能心領了,想想我這雙因長期熬夜看小說,幾乎快報廢了的眼睛來說,我真的什麼都看不到,偏偏出來又忘記拿眼鏡了,所以就看到一群螞蟻在那裏動來動去,動的我小心髒都癢了起來,眼睛想瞅瞅看,監考老師在看我不,雖然看不清楚,但大概的輪廓表明他在批改什麼作業,此時不抄,更待何時,摸索著從口袋裏掏出小抄。

字寫的已經夠大了,可惜就是看不清楚,頭低著更靠近一點,再靠近一點。

一隻纖細修長的手伸過來。

伸到我的麵前,我一巴掌打過去,小聲斥責道:“快走開!”低頭繼續看小抄,口中默念著:“第一次鴉片戰爭發在1856~1860年。”正準備往試卷上抄了。

旁邊緩緩一句話:“是1840年~1842年”

“真的?”我微微抬頭隻看到他的襯衫領口,再仰起一點,脖子僵住了。

“跟我出來吧!”

我慢慢站起來,跟著他出去了,一路上我低著頭,心裏忐忑不安,緊張到了極點,我這個人向來都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我寧願是被我自己班上的班主任抓到,也不想被高二《2》班的班主任姚崇明抓到。

這個表麵溫和帥氣的老師,實際是以嚴厲著稱的,不知道這次會怎麼處置我。

到了辦公室,我還不敢抬頭,站在他麵前,心砰砰的跳,快點罵我啊,快點,一般這個時候,老師不都開始開罵了嗎?可是他卻遲遲沒動口。

剛進門的時候看到辦公室裏其他老師還不在,他不會是想等其他老師來的時候再罵我吧,這也太陰險了吧。陰險,奸詐,可惡,心裏麵正在暗暗罵著的時候。

他敲了敲桌子:“都到這兒了,還舍不得扔掉你的罪證?”

“啊!”我一看,見自己手中還緊緊捏著小抄,趕緊往旁邊的垃圾桶一扔。

“老師,我扔了!”

“看你抄的時候很興奮啊?連我的手打掉了!”

這麼嚴肅的人,此刻語氣中多了那麼幾分戲虐,我感覺我的臉紅了,耳朵根也紅了,可惜就是眼眶紅不起來,否則還可以裝裝可憐,一副文文弱弱的樣子,請求老師放過我。

“那是因為您的手長的太好看了,我還以為是別人的手!”這一句絕對是大大的實話,那雙手的確很漂亮。

“這麼說,你還有同黨?”

“沒有!”我趕緊否認,抬頭,睜大眼睛看著他:“老師你要打要罰隨便你,不要讓我站在這裏了行嗎?”

“怎麼著,在這站著還委屈你了!”他的麵上帶著笑,眼睛盯著我看。

真不明白,原來人類還可以這樣,臉上微笑,眼睛殺人。

我立馬,低頭看腳丫,現在正是夏天,我穿著一雙黑色的厚底拖鞋。學校明令禁止,上課時間是不準穿拖鞋的,平時覺得沒什麼,多少老師看過我這雙美麗的,還塗了粉紅色指甲油的小腳丫。可是現在的我,真的是剁了它的心都有了。因為他,也順著我的目光一起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