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翼一族的能量之源來自背後的羽翼,當天使的象征化為羽毛被“鑰匙”完全吞噬之際,十二祭司將不複存在,而神門即將開啟。
絕不讓你們得逞!
儀式最後的一刻鍾是最為關鍵的,而此時祭祀者一旦分神,後果不堪設想。瞅準這一點,寧沁故意突然中斷法術,讓失控的銀魄暴走來擾亂樓暮的召喚術。盡管這對自己會有很大的反作用,而且,能否成功還是未知數。像銀魄這樣的靈器,除非能與之心心相印,除非被承認為主人,不然是很難發揮它的全部力量的。
幸運的是,這回老天似乎站在她這一邊。失去牽製的銀魄竟徑直向聖壇的位置襲去。
憑著銀魄此刻的衝勁,憑著現在的天時地利人和,隻要不出意外——
然而,意外還是發生了,完全在寧沁意料之外——
平心以難以想象的速度截住了銀魄,雖然她的身體明顯不堪重負。
“為……什麼?”
“我隻是不希望您後悔。”因為伊卡修其實是……
“平……心?”
寧沁難以置信地看著平心最終體力透支而搖搖欲墜,這意味著……死亡?
“對不起……沁小姐,我恐怕再也不能……陪伴您了……”
“平心!”
寧沁毫不猶豫地瞬間挪移到祭壇邊,但趕在她之前的,是蒙啟諳。
他及時抱住暈眩過去的平心。已經是極限了……這個身體……
“放開她!”寧沁吼出聲,帶著難以掩飾的憤怒!平心會死?這怎麼可以!
“俊美的騎士,她可是相當的忠誠。和‘以前’完全不一樣……”蒙啟諳微微一笑,反正想要的已經到手了,“不如讓我再給你一個忠告如何?”
他保持著嘲諷的嗤笑:“你再怎麼努力阻止也是徒勞,因為伊卡修就是為了成為‘鑰匙’誕生的,誰也改變不了既定的結果。”即使是神……
“為了成為‘鑰匙’……而誕生?”
“伊卡修和平心一樣,都是以人為本體培育出來的代質亞種,隻不過,伊卡修比較特殊,他是由未成型的胎兒為本體培育而成的……”蒙啟諳說著故意看了一眼寧芮的屍體。
順著他的眼光,寧沁突然像被定格了一樣。“胎兒?”難道……
“伊卡修的本體,就是你姐姐肚子裏的孩子。你該感謝我,讓他有機會長大成人……不過可惜啊……他已經……”
“死了?被我……殺死?我殺死了姐姐唯一的孩子?”寧沁接過他的話,露出了絕望的表情,“不……不可能!”姐姐和伊卡的身影在眼前不斷重疊著,從小如母親般疼她的姐姐,對她展現純真笑顏的伊卡……他們現在卻都……不複於這個世間了……
姐姐、伊卡……還有弄琴,母親……甚至連父親也為了保護她而死去!究竟她算什麼呢?這樣的她,讓那麼多人為她犧牲……不值得啊,她的出生就是個錯誤!
“為什麼我會生出你這樣的小孩!”
母親的話言猶在耳,像她這樣不被期待的小孩,原本就該死啊!母親說得對極了!她早就該讓出這個身體,就當便宜別人好了,至少……玉麒麟是別人所期望的,而自己,隻會給所愛的人帶來不幸罷了!
滿幻溪上的白煙彌漫了整個密室,仿佛丁達爾效應一般,光聚集的神梯逐漸凝成。
無力地癱坐在原地,看著樓暮和蒙啟諳登上雲梯,寧沁一動不動。已經夠了,不要再忍受這種痛苦了,大家都死了……一個人活著也沒有意義……
如果這個身體對你有用就悉聽尊便吧,玉麒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