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異類(1 / 1)

我是一個異類。

如果生在平常人家,如此平凡的我是在普通不過了。然而,在這裏——在這個聖域國赫赫有名的世襲名望的寧氏家族,我卻是一個異類。

我們家族時代為皇家效力,文武雙全。是因為遺傳的關係吧,寧家的人不是長相絕美卻頭腦簡單,就是相貌猙獰而天生精明——如此極端的惡魔世家一直以來就是外界廣為謠傳的目標。然而我的出生,徹底打破了這個傳統。再平常不過的我在這裏卻成為特殊。

異類,不是受寵就是受冷落。而我,不幸屬於後者。從小,家族的人都是用懷疑甚至詫異的眼光看我,包括母親。

母親恨我,我知道。

那樣一個雍容華貴的女人,芳華絕代,年僅二十便成為寧氏一家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女主人。濃妝豔抹使她的外表看起來成熟許多,家族事務,無一不處理得井井有條。然而,我,卻成為她高傲的一生中最大的汙點。

------------------------------

為了使我“正常”一點,母親為我請來最好的老師,要我讀四書五經,背詩詞歌賦。每次我都很努力地將內容背得滾瓜爛熟,可當我幼稚地自以為是地去告知母親時才明白:其他兄姐用半盞茶工夫完成的功課我用了一整天。在母親冷眼的斜視下,緊握住書的手的指甲折斷在血泊中……

於是,母親要我去學武。“寧家世代出良將,你雖女流,也該習武防身。”我很喜歡武藝。但是因為先天體質軟弱,連練一招半式我都不得不休息很久才可繼續。

這下母親對我真的失望了。她用一種仇恨並帶一絲哀怨的眼光看著我。我不懂,那個時候的我真的不懂。為什麼母親總會用那樣的眼光看著我,甚至,恨我。

“哎呀,沁兒是真的不明白呢!莫相(相當於將軍)大人到現在還沒回府呢!”很偶然的一次,嬸嬸帶著嘲諷的語氣這樣對我說。將軍大人,我的父親。我出生那天,父親恰被急召去征戰敵國——暗丘國。整整八年了……

為此,母親將所有怨恨加注在我身上。是寂寞?是難過?有時夜深,我看見她疲憊地扶額跌坐在扶椅上。一個女人擔起整個家很辛苦吧,有時,我會這樣想。

然而她看到我,無防備的眼中又會閃出仇視。於是漸漸地,我盡量不出現在她眼前。在我八歲之前,我所謂的童年是和“師傅”在齊顛山上度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