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寒想用心看看她,卻又不敢多看,不是他穿越過來久了膽子也變小了,而是因為單霜潔是個很傳統的女人,如果盧寒盯著她看被她發現肯定會被她認定為失禮妄為,從而對自己沒有好感,以這個女人倔強的性格,這不是在漫漫長路上為自己添絆腳石麼?所以他定得小心翼翼才是。不管是假裝還是用心裝。
“盧寒,你來了啊!”單霜潔看了看房門隻是虛掩著,微微點了點頭,上次醉酒後,是盧寒扶著她們母女回來的,雖然事後查看並無異樣,但是即然是他扶著她們回家,難免會有肌膚之親,她甚至感覺到了一片濕濕的好像吻痕一樣留在臉上的印記,不過她不願意深想,心裏卻有了一絲怪異的念頭。
眼前的男子劍眉星目,雖然不夠魁偉,但是憑一已之力,在邊城闖下偌大的名聲,也當得起少年英雄四個字了,他的行為,與儒家,法家都大相徑庭,倒與王陽明有幾分相像:凡事知行合一。
如果盧寒知道單霜潔在用儒家,法家和心學來衡量自己的話,肯定高興的蹦起來,這證明,自己在這個女人心裏的地位不低了。
單霜潔並著雙腿優雅地坐了下來,她沒有招呼盧寒坐下,自從那次醉酒後,她意識到了一件事,主仆間的禮儀還是保留一些好,要是主仆不分以後肯定會很麻煩,雖然她的心中早已不將他當做仆人。
“盧寒,我有件事要和你說。”她有些幽傷
盧寒恭恭敬敬地說:“夫人,你有事請說。”
單霜潔歎了口氣說:“本來我不想和你說的,這事,你也無法解決,隻是,我實在覺得有些承受不下,不知道要怎麼麵對!”
聽著一向堅強的,即使麵臨生死也從示服過軟的單霜潔說出這樣的話來,盧寒忍不住心中一驚,問道:“夫人,出了什麼事?”
單霜潔臉色有點白,難怪吃飯時隻是匆匆扒了兩口,強顏約歡笑,原來是心中有事!哪個男人不熱衷於幫自己喜歡的女人解決問題呢?盧寒此時的心情,正是如此。
單霜潔念道:“病起蕭蕭兩鬢華,臥看殘月上窗紗。豆蔻連梢煎熟水,莫分茶。枕上詩書閑處好,門前風景雨來佳。終日向人多蘊藉,木犀花。”原來是易安居士的《攤破浣溪沙。病起蕭蕭兩鬢華》
盧寒聽得有些急了,忙問道:“夫人,到底怎麼回事,你倒是說啊!”
單霜潔說:“今日,監獄裏送來一份陸功親筆簽名的命令,命令說……”單霜潔有些說不下去了,她擦了擦眼角接著說:“命令上說:紅安監獄所有的犯人都要充做軍伎,並且,從今往後,所有女犯都充做軍妓,以犯罪輕重判定充做軍妓的時長,除非有城主親筆簽名的赦令,不然此命令長期有效!”
單霜潔苦著臉說:“紅安監獄要完了,但是裏麵的女犯們還不知情……”
聽到這裏,盧寒忍不住上前握住了單霜潔的手,她的手心裏冰涼冰涼的,盧寒明白她的心。來到邊城,單霜潔仿佛是經曆了一次重生,紅安監獄寄托著她全部的寄望,也許在外麵,她還是個犯婦,但是在監獄裏,她是那裏所有人心中的神明,她給她們帶來了舒適的環境,可口的飯食,隻要努力,還能存點小錢,如果不去斤斤計較,我普通人的生活也差不了多少了。這是屬於她的成就,但是現在,陸功的一紙命令,這一切煙消雲散,所有的女犯們會過得比從前更慘,這給她帶來了很大的打擊,而偏偏無力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