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萬物源於氣,道法無處不在。世間本沒有神明,有的隻是一道道震撼天地的意誌。在無限宇宙的深處,這是一個叫做恒境的獨立世界。
……
天空紅得像一團燃燒的火焰,金色的沙子肆虐在漫天飛舞的流火中,地麵不停地顫動著,偶爾從遠方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轟隆聲。
西邊是海,金黃色的岩漿從地表層奔湧出來與海水相互吞噬,形成了一個深邃幽暗的人間地獄。刹那間,電閃雷鳴,驚濤駭浪,巨型雷電像一條條蟄伏盤踞在天空的火龍,金色龍尾不時抽打在地平麵,整個世界動蕩不安著。
仿佛末日即將來臨,幾道高大的身影突然從虛空中出現,閃瞬間,便落在了一座貫穿黑色霧霾的孤峰上。
孤峰的山頂平麵看起來不太寬闊,這是四個高大的男子,他們各自站在封頂上各個方位。談笑間,天地變色,山崩地裂,四人仿佛充耳不聞。
首先說話的是一個身披道袍的中年道人,在這四人之中,中年道人額頭有些突出,眉眼較寬,個子相對矮一些。全身上下時刻都流漏出一種古樸自然的氣息,仿佛與這天地渾然一體。
中年道人率先開口說道:“這赤炎天的空間一日不如一日穩定,從赤炎天壑過來,空間竟有一絲鬆懈瓦解的征兆,如此下去,這恒界雖大,也免不了壞空。”
“自恒境開天辟地以來,玄帝開創萬法,世間生靈欣榮,這上下經過又何止萬年?今日我等前來,這其中玄機想必諸位早已明悟。”說話的是一個赤麵紅發的高大男子。赤麵男子身高兩米有餘,頭頂上方一輪刺眼的金色小太陽懸掛在半米之上,將男子周身上下照的一片通紅,讓人難以直視。
“也不知此次相約赤炎天峰究竟所謂何事?”站在西邊的英俊男子發問道。這名男子長相極其英俊,五官精致端正,看起來非常年輕,給人一種天然的魅惑感。而白皙的皮膚下肌體透明,身上的五色彩衣流光溢彩,炫麗動人,全身上下纖塵不染,宛若一尊聖潔的神明。
三人負手而立,看著場間唯一沒有說過話的男子,各有所思,場間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這是一個長相極其普通的男子,如果說場間的三人身上都能一眼看出他的特別之處,那這個長相普通的高大男子,實在讓人聯想不起來他的特別之處。
他有著一張毫不出奇的麵容,眼眸時而像墨潭般深邃幽暗,時而又如明火般幻滅不定。一件深黃色的獸皮袍子,看上去樸素真實,談吐又像是一位博學多聞的智者,眼光銳利,思維深沉,無跡可尋;舉止又有點像是一個慵懶的懶漢,滿臉胡渣,麵容泛黃,頭發散亂,整個人甚至看起來還有些邋遢。普通男子就像是一個矛盾的載體,所有相對的格格不入,都能自然地融入在他身上。
然而此刻,正是這樣一個看起來既不不出奇也不出眾的男子,卻讓這三個宛若神明的男子在他的麵前畢恭畢敬,不敢造次。
普通男子背著身子,立在懸崖邊上,手臂微微地抬起。
正在這個時候,在離他相隔億萬公裏的虛空中,一顆發著純淨光芒的恒星仿佛受到了某種力量的牽引。微微震動後,然後便從此消失了。
這空間中很微妙的變化,場間三人仿佛同時感知到了一般。中年道人的身體微微有些僵硬,短暫的震驚後是困惑和一些茫然。在他身旁,赤麵男子與英俊男子皆有些如此感受。
這是一顆並不耀眼的新星,沒人知道它在那片星域中存在了多久,也許從恒鏡誕生的時候,它便一直存在。
從普通男子突然伸出手,再到他攤開手心放在身前,這個人體自然動作瞬間地變化,舉手抬足間有一種一瞬千年的錯覺。此時此刻,世間萬象的種種變幻,仿佛都呈現在了這個男人的手中。
三道目光聚集在普通男子身上,這一手摘星為石,翻手為雲的大神通沒有絲毫華麗的法決起勢與收勢,就這樣被普通男子輕描淡寫地弄了出來。
短暫的震驚後,場間三人方才如夢方醒,回過神來,再次看著這個相貌普通的男子,心裏生出的更多是敬畏。
一顆黑色的石頭出現在了普通男子的手中,黑色石頭形狀古怪,凹凸不平,不知是用什麼材質做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