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年消聲已久的醫大論壇上出現一個熱帖飄於首頁——趙景民回來了。
一時間,醫大論壇上下聳動,滿城血雨。老成員感慨這位業界精英終於歸來,當然與趙景民結怨的人自是不屑一顧,新成員有人問誰是趙景民,有熱心的老成員便科普了起來。
趙景民,醫大當之無二的風雲人物。據說他當年高中明明就是北大的保送生,卻偏偏陰差陽錯選了個醫大。當然這並沒有影響他的大學輝煌歲月,依舊是霸占了兩年的校草位首,男女老少皆被通殺。至於為什麼是兩年,那是因為他大三的時候就拿到了美國名校的邀請函。後來連研究生也索性在美國念完了。
時隔多年,趙景民在醫大的名氣依舊不減,用校長在畢業典禮上的話來說,就是祖上積德,終於培養出了一個享譽國內外的醫生。而對所有醫大女學生來說,最為高興的莫過於這位年輕多金的學長回國的第一件事,就是即將回母校舉行演講會。
“喂,老大,你在搞什麼啊?!我還在開會啊,不和你說了。”何禹橋側著身子,低聲對著手機說道。
不過她還沒來得及掛斷,手機那頭就傳來了驚天地泣鬼神的吼叫聲。
“何禹橋,你敢給老娘我掛斷電話試試看!!!你爸現在在市區醫院。”
前麵一句話何禹橋倒是聽慣了能自動屏蔽,這最後一句話……!!!何禹橋二話不說把桌子一拍就在眾目睽睽之下跑出了會議室,剩下好友姚遠不明所以還要尷尬的向各位領導解釋,“她,她家失火了。”
何禹橋趕到市區醫院時,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景象,急診室裏她家的母後大人坐方女士在椅子上悠哉悠哉的啃著大紅蘋果,而她的父王大人在病床上以一種不雅的姿勢斜躺著,何禹橋衝到老爸麵前,思緒開始以光的速度發散。這就是年邁的父母,都怪她沒有常回家看看啊,“爸,爸,”
老爸卻隻是用飄渺的眼神瞅了她一眼後繼續閉上了眼睛。
“別吵你爸,讓你爸休息會,呆會就轉入病房了。”說完蘋果核以漂亮的弧度落入了垃圾桶的懷抱。
“不是,媽,”何禹橋慌慌張張的說,“我爸都不會開口說話了,這怎麼回事啊?”
“魚刺卡著了,醫生剛給取出來。”
“那,那住院是怎麼回事?咦,我爸這腿怎麼打上石膏了?”
“送他去醫院的路上,在樓梯口摔得。”
何禹橋已經瀕臨石化的邊緣。不過總歸是萬幸,沒有出什麼大事。就這樣魂魄歸位後,何禹橋也一屁股坐到了老媽身邊。無聊的打量著急診室裏待命的醫生們。
“媽,你還真別說,這一個個的穿著白大褂還挺人模人樣的。”
方女士一聽這話就來勁了,“哎,我正要跟你說這件事情呢,我一高中同學她兒子就是個醫生,這個周末你們就互相認識一下。記住,這次見好就收了。”
何禹橋就知道她媽一開口就準沒好事,相親,相親,還是相親。上上次是小學同學的兒子,上次是初中同學的兒子,這次是高中同學的兒子,下一次呢?她知道,在方女士麵前,所有的反抗都不過是在搞形式主義。所以還能怎麼辦?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嘍。
隻不過她沒想到偏偏這個時候同樣一個穿的人模人樣的醫生來到了急診室門口。
“張醫生請出來一下。”
恍惚之間,何禹橋聽成了“何禹橋請出來一下。”她條件反射的就站了起來,立正,稍息,向“教室”出口,走。
隻不過是抬頭一轉身的事情,卻幾秒鍾就判定了何禹橋的生死。他,他回來了。真的是他。
這個時候何禹橋居然還有時間發揮了她中文係學生的天賦,憂愁善感的聯係到了拜倫的《春逝》:如果我們再相見,事隔經年。我將以何賀你,以眼淚,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