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琴。”明祁寒皺了皺眉,冷冷地掃了眼跌坐在地的魔琴,他抬起了一隻手,聲音卻是一如既往的慵懶,隻是這一回卻略顯疲憊:“本尊自有分寸。”
頓了頓,魔琴袖下的手早已捏得指節泛白,重重地咬了咬牙,眉間亦緊緊地皺起,良久,她才緩緩地垂下了頭,神情如何卻是已經看不清了,隻是低低地應了聲:“魔琴越矩了。”
“你想跟我說什麼。”商墨徑直奪了下來明祁寒執在手中未飲盡酒杯,若無其事地往自己嘴裏送,輕酌了一口,而後眉宇間懶洋洋地舒展開來,哈著氣:“有點辣。”
明祁寒忽然怔住了,幽深的目光停滯了一秒,定定地看著自己懸在半空中已經空了的手,眯了眯眼睛,看著商墨扇著手報怨這口酒太辣,手裏還拿著剛才從他手中接過的空酒杯,一抹幽深的笑意從他眼中閃過,繼而又悄無聲息地掩埋下去,身子往後一靠,隻是漫不經心地吐出四個字:“萬壽無疆。”
噔!
商墨心中一跳,眉間微斂,寒芒乍現,但口氣卻一如既往地輕鬆,臉上的神情也依舊無懈可擊,她當然知道邪尊口中的“萬壽無疆”意指何意,但越是如此,她越不能表現得它對自己很重要:“哦?那又如何?我對萬壽無疆可不感興趣,自古天下百姓、朝堂大臣在帝王麵前皆高呼萬歲,帝王卻聽得不亦樂乎,在商墨看來卻著實好笑得很,不是都說欺君之罪罪大滔天嗎?怎麼自古皇帝都默許全天下的人欺君,還樂在其中呢?”
明祁寒太陽穴上隱隱一跳,若不是麵上的麵具遮擋著,他這張臉恐怕早就黑了,這個臭丫頭竟然敢在背地裏公然嘲笑他這個做皇帝的?若不是知道她並不知曉此時出現在她麵前的這個魔門邪尊與大瀚帝王乃同一人,他明祁寒一定會以為這個小淫賊是故意的。
扶了扶額頭,明祁寒按耐了下來,嗓音依舊懶洋洋地低沉而暗啞,戲謔道:“商姑娘不必與本尊裝傻,本尊說的是什麼,想必商姑娘心知肚明。既然商姑娘執意表明自己對萬壽無疆沒有絲毫興趣,看來是本尊枉作好人了,本想以此取悅才佳人心,誰想佳人不領情,那本尊留著那東西也無用了,回去便把它燒了。”
燒了?
從來眾多秘籍、無字天書等神物寶貝,盡管被人你爭我奪弄到手,卻沒有人能夠參詳透其中真正的奧秘,萬一這麼一燒,萬壽無疆真正的秘密就這麼正好被發現了,那麻煩不是大了?
商墨臉色一沉,心中暗罵,算你狠!
“你想怎麼樣。”
見商墨臉色不悅了,明祁寒反而心情極好地緩緩勾起了唇角,身子往前微微一傾,笑道:“本尊可不像百裏無敵那廝那麼好對付。想從本尊手裏奪去萬壽無疆這半闕,除非你們有這個把握讓本尊和百裏無敵一樣,去見閻王。不過……你確定能夠順利地製服本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