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尊來本宗府上做客,我身為宗主卻未能盡地主之誼,慚愧。”商墨麵不改色地幽幽說著,聲音清脆好聽,如黃鸝清歌,悅耳如泉水叮咚,霎時間讓人心曠神怡,神清氣爽,隻是美中不足的是,說這句話時,她分明刻意咬重了“做客”二字,明明白白地在諷刺這個不請自來的男人。
聽到商墨的聲音,榻上的男子微微動了動眉,繼而緩緩勾勒起薄薄的唇,狹長的眸子邪氣盎然:“商姑娘好生客氣,早就聽聞府上富麗堂皇,如今一見,名不虛傳。隻是主人不在家,就這麼回去了不免失禮,所以就在貴府坐下靜候姑娘歸來,不必客氣。”
明祁寒似笑非笑地打量著這個顯然快要氣得跳腳的少女,說這丫頭在他眼皮底下長大也一點不為過,雖然見過數麵,但像現在這樣能夠仔細看看她的機會卻是不多,這一回,明祁寒深邃的幽眸中卻是閃過訝然與驚喜地光澤,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夜闖身宮對皇帝動手動腳的小家夥竟然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小家夥了,眉眼輪廓已經出落得如一個風華正茂的姑娘,今年她有十六了吧?這個年紀是長得極其快的,上一次與她麵對麵時,她才不過她胸前,沒想到短短時間不見,她竟然一下子長高了這麼多。
“邪尊不辭辛苦前來作客,應該不隻是為了來寒舍看一看,要送點昂貴的東西給商墨充充門麵,往後也不必被別人笑話這麼簡單吧?”商墨笑眯眯地說著,漂亮的眼眸閃爍靈動,悠然自得地坐了下來,似乎一點也不擔心商府上下的人都被魔門怎麼處理了。
聽到商墨的話,明祁寒微微一愣,然後竟然雙肩抖動著,好半會,終於毫不掩飾地朗聲大笑,真真是鬼靈精啊,都這時候了還不忘敲他一筆。
“既然商姑娘這麼說了,本尊不送些厚禮,好像也說不過去?”明祁寒挑了挑眉,也說得煞有其事:“不錯,本尊今日要你親自來見,的確是有份厚禮要送。”
“哦?”一聽到厚禮,商墨的眼睛當即一亮。
明祁寒似笑非笑地眯了眯幽眸,他今日要見商墨,自然是知道她的傷應該已無大礙,她已從百裏無敵那獲得了萬壽無疆的上闋,那麼隻剩下最後一闋在他手中,這個秘密她遲早會知道,與其如此,不如由他親自告訴她。
他記得在她還小的時候,他曾問她,一定要插手楚宗的事嗎,那時他希望她的回答是否定的,但很可惜,她堅定地看著他,告訴他“岩哥哥的事就是我的事,那是宿命,我會堅定地走下去”。他知道,總有一天她會知道他明祁寒就是魔門邪尊,而那半闕在他手中,他不會拱手相讓,她也不會放任不管,他們必然會處於敵對的位置,然後總有一方會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