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呀”一個滄桑的聲音,在城隍廟角落的一個破草堆裏傳出“乞丐大叔,是我啊,我是李牧啊”李牧見有人回應,而且那回應的聲音正是那乞丐大叔,小臉興奮的道“呦呦呦,我當時誰,原來是我的小恩人啊,來來來,我在這裏”隻聽見破草堆發出了絲絲拉拉的聲音,一個破衣簍叟,蓬頭亂發,穿著一雙破草鞋,嘴裏還叼著一根稻草的滄桑漢子走了出來。
“這位是?”乞丐指了指李牧身邊的惠蘭問道“她是我娘”李牧看來惠蘭一眼,惠蘭給予了一個肯定的眼神後,李牧介紹道“哎呦,拜見夫人”這乞丐居然對著惠蘭行了一個清朝的禮惠蘭雖然嫁給了窮困的李長雲,但惠蘭的家在很早以前,也算是書香門第,雖然後來破敗了,但惠蘭對於很多事情都是很了解的,不然如何能把李牧教育的有禮有貌,有規有矩的,當即就覺得這個乞丐不是常人,轉而問道:“先生不是一般人吧”
“夫人笑話了,我就是一個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乞丐,如何能不是一般人”乞丐淡淡的答道“先生莫欺我婦道人家,先生雖然衣衫襤褸,蓬頭垢麵,但先生的雙眼跟語氣,不是一個長期乞討的乞丐能擁有的,而且先生要教我家牧兒武功,試問一個連三餐都保證不了的人,如何還有閑心答應別人這個那個的,所以惠蘭由此判斷先生不是正常人,要麼就是有什麼目的,要麼就是落魄於此”惠蘭將自己的分析和盤托出,身邊的李牧也是雙眼精光閃閃的看著乞丐,因為當時小小的他也覺得這乞丐大叔不是一般的乞丐。
“哎,既然夫人是小恩人的母親,我也沒必要隱瞞什麼,所謂一飯之恩當湧泉相報,夫人不嫌棄的話,請裏邊座”乞丐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道“恩”惠蘭沒有絲毫猶豫,領著小李牧就進入了城隍廟中。
城隍廟興建於清朝道光年間,開始還香火鼎盛,但百姓越拜生活就越苦,於是到了後來這城隍廟徹底就斷了香火,成為過客暫居的地方。
此刻城隍廟中正做著三人,不是別人,正是惠蘭、李牧跟那個不像乞丐的乞丐“實不相瞞,我的老家在廣西,我是太平天國一位將領的後裔,我的父親名叫葉芸來”乞丐淡淡的說道。
其實這時候李長雲沒來,要是來了肯定會驚訝。因為說書的曾經提到過葉芸來,葉芸來是一位堅毅不凡,武功卓絕的太平天國將領,為人精明強幹,多謀善戰,在曾國藩圍剿太平天國的時候,堅守安慶,條理分明,絲毫不亂,被困餓極,最後仍然戰勝了曾國藩,隻可惜後來太平天國內亂,葉芸來死於內亂之中,成為了權利的犧牲品。
“當老父親死後,母親帶著我到處逃命,逃避朝廷的追捕,可惜,勞累一生的母親還沒有安享晚年,在逃命中身染重病,再也沒有起來”乞丐說道這裏已經是眼淚縱橫惠蘭將自己的手帕遞了過去,安慰了一下道:“逝者已矣,那後來呢”
乞丐擦拭了一下眼睛,接著道:“後來,我一個人,隨著大隊難民到了江蘇,準備用母親留下的錢,做點小生意,可是誰知卻遇到了那些穿皮靴的直係軍閥,無奈之下我離開江蘇,再次逃難,逃到了奉係範圍的這裏,一路過來,盤纏用盡,所以*於無奈之下,乞討為生。但現在大眾貧窮,又有幾個能施舍乞丐,餓死的乞丐不在少數,就在我絕望的時候,遇見了小恩人。”
“我本想去大一點的城市,做個武師混口飯吃,但現在世道這麼亂,又不想做那殺人的勾當,哎,世界之大,當真無容我之地啊。對了,我忘記介紹我自己了,我叫葉金華”乞丐繼續補充道“哎,是啊,這世道不太平,我叫惠蘭”惠蘭也歎了一口氣道“原來是惠蘭夫人,夫人有個好兒子啊,金華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夫人能否應允”葉金華雙拳一抱道“可是教我那牧兒學武術?”惠蘭卻早就明白他的不情之請,率先問道“正是,實不相瞞,我在顛沛流離的時候,一次意外之下被人打傷,才發現我有個血流不止的毛病,不過夫人請安心,這個病不會傳染。”葉金華生怕惠蘭以為自己的血症之病會傳染,趕忙解釋道“血症?”惠蘭驚訝道“恩,對,我在流浪的時候也去看過郎中,說我這是血症,不過不會傳染的,夫人請相信我”葉金華再次強調道惠蘭沒有說話,而是給了葉金華一個我懂了的笑容。使葉金華寬慰不少。
“夫人,我之所以想收李牧為徒,是因為我葉家有祖傳的刀法,這血症也不知道哪天我人就不在了,我隻想葉家刀法後繼有人,死去的時候也不至於沒臉麵對列祖列宗啊”葉金華可憐兮兮,雙目泛著淚花的說道。
這也就是惠蘭在,要是李長雲在,估計早就拖著李牧走了。
“好吧,不過還要問問孩子的意見,牧兒,你願意拜他為師,學武功嗎”惠蘭看向懷中的兒子問道“娘,牧兒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