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兮語畢,全場人鳥無聲。何來兮鬱悶了,費了半天口舌,你們這些古代人倒是給點反應啊?!
“金鳥,你是想來告訴我們火烈有詐,還是想拉攏我們一起去戳人家這個詐?”何來兮細細瞟過一雙雙迷茫眼,唯金鳥的眸光尚算清亮。
“嘎——”
“好吧,後者。火烈有詐,你以為隻有你丐幫知道?難道你們格外頭大耳聰目明腿快?”何來兮聽不懂鳥語,她靠猜,靠金鳥的表情與肢體動作猜。
“嘎——”鳥頭輕點。
“最笨的人,往往是那些自認為自己很聰明的人。”
“嘎——”鳥頭再點。
“知道錯了嗎?槍打出頭鳥,且行且珍惜!”
“嘎——”
“振幫四要記住了嗎?回去寫下來,貼牆上,每天睡前念三遍。”
“嘎——”
“江湖多險惡,安全才能求發展!”
“嘎——”
一番受訓完畢,金鳥撲騰起大翅,臉上似茅塞頓開的欣喜。金光閃閃間,繞在何來兮身邊轉圈,邊轉邊嘶叫,快樂得似馳騁遊樂場的天真孩童。
“走吧。”何來兮在金光中享受到了天後巨星級的榮譽,滿車人皆是仰慕歎服的神情,司馬倫的眼珠子恨不得掉出來,嘴裏喃喃道:“光是它那金毛,估計就得值不少銀子。”唯有司馬瑋,仿佛戴了一張麵具,不驚不喜,無疑無惑。
金鳥很聽話的飛走了,金鳥一走,梅燕燕的神色陡然變了變,原本深邃的眼眸,登時明亮,如穿破雲層的陽光。
“來兮?!”梅燕燕如夢初醒,看到何來兮,直如他鄉遇故知般的驚喜,跑上前來緊握何來兮的手。
“是我。”何來兮看著梅燕燕的臉,桃紅與魅色不知何時消失,這張臉,與山洞那張,把酒暢談那張,一模一樣。
“這是要去哪裏?”梅燕燕明亮的眸光中閃過一絲陰霾,她瞧見了滿車的陌生人,秀眉蹙了蹙,小嘴噘了噘。
“我們去火烈山莊啊,你不記得了?”何來兮終於相信,梅燕燕是真正的雙麵人,她的另一麵,需要金鳥的協助,此刻這一麵,是自然的流露。
“記得,去找幫主,他也在去火烈山莊的路上。”梅燕燕扭著青絲末梢,滿臉泛桃花,卻隻是浮於表麵的桃紅,缺少深入骨髓的魅惑。
何來兮不禁暗歎,她的另一麵,倒是很容易俘惑男人的心,兩麵如能綜合成一麵,一個女人,既魅又天真,既美又癡情,該是天下美事一樁,別說幫主,皇帝也能輕易被收帳中。
“何來兮,扔她下車。”說話的是司馬瑋,眉梢眼角全寫著不高興啊不高興,司馬瑋就是這樣狠毒心腸,飽讀詩書卻不知憐香惜玉如何寫。
“反正都要去火烈山莊。”何來兮小心的試探,馬車這麼大,分外室中室內室,內室是三位主子一人一間,中室用於何來兮姐妹守夜,外室用於趕車二人組輪值。至於千蕁?司馬瑋的床塌是他夢寐的歸宿。隨便賞梅燕燕一個放屁股的地方總是可以的吧。
“不準,禦賜之物,豈可隨便放人上車?”司馬瑋鳳眸冰冷,“何況是如此奇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