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寧有點不對勁,說不上哪裏不妥,就是感覺怪怪地,雖然他的言行舉止跟平常沒多大變化了,跟以往一樣討爹娘的歡心,一樣會跟我作對,但直覺告訴我,現在的他不再是以前的他,也許是有點矛盾了,別人知道我心裏的想法,一定會反過來說我瘋了,但女人的直覺可不能小看,更何況,我們相處了十六年了,對於他的性格,我可謂了如指掌。
舉個例子吧,平時我捉弄他,總會反過來被他捉弄,不時還會逗得我哭笑不得,“大動肝火”的,而現在嘛,不知道是不是他終於看出我的所作所為,實在是不知所謂吧,不管是被我弄得一身濕也好,弄得一身髒也好,他隻是微微一笑,是自嘲,是無奈,是苦澀,亦或是個中滋味甜苦自知?他是“不屑”跟我一般見識?好男不與女鬥?還是終於開竅,早有自知之明,他是鬥不過我的?
一切,一切,都讓我好不安,感覺他離我越來越遠,感覺我將失去他……
“寧哥,在忙什麼呢?……”我好奇地偷偷跑到書房,找到歐陽寧,以便觀察“敵情”了。
隻見他拿著厚厚的書在看了,似有看到什麼好玩的,在認真地思索著……
那專注的神情,確實迷人。我一下子忘記了要先敲門(一向都沒有的行為,實際上可以忽略),忘記了到來是所為何事(汗),忘記了少女該有的矜持(本來就沒有好不好),色迷迷地飄進書房,坐落在寧哥身旁,此時的我不知有沒有在流口水了,據我所知,這是“花癡”的經典動作。
我祈求上天把這一秒變成永恒,隻要時間定格在這一刻,寧哥就會永遠在我眼前,那就沒有以後的分離,沒有以後的反目成仇,沒有以後的懦弱的自我,可惜,我不是上帝,沒有一切的預知能力,渺小的我隻有麵對現實,隻能接受命運的安排。
“冰兒?……”歐陽寧甚是驚喜的表情,驚是為我會突然出現在此?喜是看到我癡呆的模樣,很是得意?
何種原因,我沒來得及探究。
我已經進入了忘我的狀態,自言自語地……
“要是寧哥不是寧哥,要是我不是杜曉冰,但這樣,我們不就不會認識了?……不行,不行,亦或是……”
“亦或是什麼?”歐陽寧直盯著我的臉上瞧,像要是從我的臉上研究出個所以然,期待般雙眼發出異樣的光芒。
我忙用手擦拭下巴,還好,沒有濕濕的,還不算太丟臉,急忙掩飾自己的“笨瓜”形象。
“哪有什麼什麼呀?沒有什麼什麼呀!我什麼也沒說過呀!”我肯定地撇清,讓歐陽寧誤以為剛才他看到的隻是他的幻覺,聽到的隻是夢話。
難道真的是這樣嗎?
“冰兒……又想玩什麼把戲呢?寧哥現在沒有時間陪你,……你先出去吧。”
他竟然在驅趕我,歐陽寧那失落的表情顯而易見,為我隻會想到捉弄他而不耐煩嗎?隻是為什麼?他心裏在想些什麼呢?我此刻是無法理解的。
“哪有?我是來關心你的了,才會過來看看你在幹什麼呀!對了,你在看什麼呢?剛才特入迷的,連我進來了也沒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