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過了拂曉,洛城外的官道旁的樹木在這個季節裏,顏色也格外的濃鬱,整個路遠遠的看上去像是通往洛城的綠絲帶,令人心曠神怡。
外城來的人都是要往這條官道上走,在近洛城一裏的地方就是驛站。在接到沈泰來發出的邀請後的幾天後,現在坐在驛站裏等著沈家派人來接的就是文家堡的寵姬——花姬。
不知為何,文天涯多年來納入堡中的姬妾也有不少,卻始終沒有正式娶妻,唯一一位有坐過花轎進門的就是這位花姬了,不過即使如此,也依舊隻是妾室,不是正妻。但花姬卻為文天涯生出了唯一的孩子,也就是文綰。
“夫人,要不要再派人進城去催一催了啊?”派出去通知沈家的人已經過去有兩個時辰了,卻還是沒有回應。
“不用了,這樣老是去催人家,會顯得我們不懂禮數。我們還是在這裏等等,應該快到了。”花姬正在又一次的查點帶來的東西,很仔細的樣子,“是要辦生辰宴,應該很忙才是,不要急。”
“是,知道了。”那人被花姬說的話,窘到了,不敢再說什麼,隻有到外麵去等著。
花姬雖說在文家堡裏隻是妾室,但溫柔的性格,與世無爭的處世態度早也已經征服了文家上下,被這樣的女主人批評總是令人不快的。
“莊主,文夫人已經到驛站了,我們立刻出發去接嗎?”一早就有人進來向沈泰來報告文家人已經到了的事情。
“到了?”沈泰來滿是欣喜,雖說文綰經常到山莊裏來,卻是從未見到過花姬的,他想想說,“去把文小姐找來,讓她一起去。”
“是。”那人離開去找綰綰。
過了一會。
“真的嗎?娘來了?”綰綰開心的說著,從走廊裏飛奔出來。
“當然是真的,沈伯伯什麼時候騙過綰綰啊?”沈泰來佯裝生氣,背著手看著綰綰。
“那麼我們快去接娘吧。”綰綰一刻也等不及要看到花姬了,天涯受傷到現在還沒有醒,現在她最想看見的就是花姬了。
“怎麼,現在就不要我這個千哥哥陪著你去了啊?”翎千和寧兒也出現在大廳裏。
“不是的。”綰綰顯然又被翎千給唬住了,她也看到了寧兒,“寧兒,你沒有回去嗎?正好,我們一起去接我娘吧,好嗎?”
寧兒看看沈老莊主,不知道該不該答應。隻見沈莊主過來,看著寧兒說:“一起去吧,我想綰綰她娘也很想見見救了天涯的恩人。”
“那好吧。”寧兒也隻好跟著去了,不過她心裏還是想著過會阿桑肯定又要說自己了。
一群人熱熱鬧鬧的出去了,之後到大廳裏吃早飯的郎曦就錯過了,隻好悻悻地去看文天涯有沒有好轉,看樣子心情是陡然直下,
“少爺是怎麼回事?心情怎麼就不好了?”古爾看見郎曦什麼也沒說,就去文天涯房間走去,問著旁邊的古特。
“肯定是因為綰綰小姐了。”古特脫口而出。
“為什麼是因為她啊?”古爾還在問。
“你呀,笨死了。公子喜歡綰綰小姐,可看不到她,心情能好嗎?”古特拍了一下他的頭,憤憤的說道。
“你們兩個說夠了沒有?”這兩個一路走一路說,卻不知道郎曦已經板著一張臉,在他們倆前麵站著。
兩個人一時呆若木雞。
“還不去練練劍什麼的?武功那麼差!”郎曦又對他們開始吼了。
“噢,噢。”這兩人忽然回神,一溜煙的就沒有了。
“是郎曦嗎?”文天涯的房間裏傳來聲音。
是文堡主?他醒了?
“是,是郎曦。您醒了?”郎曦的心情又好了起來。
“不看看是誰醫的。”酒老兒見郎曦是笑嘻嘻的進來的,忍不住就和他開起了玩笑。
“是,我當然知道酒老兒最厲害了。”郎曦當然也開心對著他說。
“那你那點念想,怎麼還不讓我治啊?”酒老兒眉頭一皺,撅著嘴看著他。
“你老就安心去休息休息吧。”郎曦見酒老兒念念不忘自己身上那一點的輕毒,趕緊把他推到門口,“您老怎麼老是記得呢?”
“怎麼?我就是見不得人有病,怎麼了?”酒老兒氣呼呼的朝著屋裏吼了一聲。
屋裏,郎曦很是開心。
“文堡主,你終於醒了。”他走到床前,扶起文天涯。
“你傷的也很重,好點了嗎?”文天涯看著郎曦右臂上的傷,說道。
“恩,沒事。已經快好了。”郎曦看看了手上的傷,無謂的笑笑,“義父已經前去接文夫人了,應該已經到驛站了。”
“是嗎?”文天涯臉上露出了笑容,也牽動著臉上細微的傷痕,“花姬要來了……我還真是高興呢。”終於到了嗎?皇問劍已經到手了,沈泰來你欠我的該慢慢的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