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潔衣手忙腳亂,拿起化妝水一看,居然真的是黎正熙的爽膚水,頓時趕緊推到一邊。
然後順手拿起自己的,結結巴巴的說,“我拿錯了,誰偷聽了!”
黎正熙倚靠在門上,好整以暇的看著心虛的小女人,嗤笑道,“你腳步聲那麼大,你當我聾了啊?跑那麼快,還帶個球,你不怕摔倒了出事情?一點都不穩重,毛手毛腳。”
丁潔衣不服氣,她怎麼毛手毛腳了,明明她是走上來,不是跑上來的。
“快點上床睡覺孕婦要多休息,你不睡,寶寶也要睡,我去洗澡了。”
黎正熙幾個小時前經曆了槍戰,剛剛又見到讓他心情複雜的舊友,現在真是筋疲力盡,隻想快點洗澡睡覺。
丁潔衣看到他疲憊的走進浴室,張張嘴,雖然有一肚子好奇,但還是忍住了。
黎正熙在浴室裏衝著澡,熱水讓他的神經鬆弛了,整個人都很累。
當他想拿浴巾擦身時,頭忽然一陣鑽心的疼痛,腦海一片空白。
黎正熙雙手捂著頭,身體支撐不住的往地下倒,碰翻了旁邊的洗衣簍。
丁潔衣剛拉上被子準備睡覺,忽然聽到浴室傳來聲響,她覺得不對勁,趕緊爬起來跑過去,推開了浴室的門。
黎正熙已經在她進來之前恢複了站立的姿勢,隻是皺著眉,並沒有表現出痛苦。
“怎麼了?”
丁潔衣抓著黎正熙的手臂,看著地上散落一地的衣服,還有倒在旁邊的洗衣簍問。
黎正熙搖搖頭,忍著疼痛說,“沒事,我拿東西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你出去吧,我還沒洗完呢。”
丁潔衣看他額頭似乎有汗,有些不放心。
“我幫你吧,你估計是太累了,有些分心了。”
黎正熙不答應,“你洗了澡又跑進來,衣服濕了又要換,多麻煩,去睡吧。我馬上就好。”
丁潔衣看到他堅持,隻好輕輕的帶上門,不安的回去躺下。
等到她出去,黎正熙立刻捂著頭,覺得很痛。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上一次也是這樣痛,起初他沒有注意,現在看來,症狀居然越來越嚴重了。
他懷疑是強行催眠後喚醒的後遺症,有些損傷到腦部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他還要把丁潔衣弄醒嗎?
黎正熙有些不確定,他決定還是先去醫院檢查一下,然後再做決定。
現在,他覺得讓莫莫和丁傑文出現,是一種錯誤,也許丁潔衣根本就不需要恢複記憶,因為她現在過得很好。
如果這種陣痛會伴隨他們一生,他又怎麼舍得丁潔衣受這種苦?
丁潔衣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緊盯著浴室的門,半天了,黎正熙還不出來,她越來越焦急。
正當她猶豫著要不要再去看看時,黎正熙打開門出來,裸著上身邊走邊擦頭發。
丁潔衣鬆了口氣,看著他吹幹頭發,慢慢的走過來掀開被子躺好。
“把燈關了吧,快睡。”黎正熙輕聲說。
丁潔衣卻沒有瞌睡,有些興奮。
黎正熙實在是身體不舒服,再加上身心疲憊的槍戰和友人,他實在是沒什麼心情說話。
“我剛剛聽到,你的朋友們兩年前離開了,現在又回來,還求你原諒,是怎麼回事?”丁潔衣八卦的問。
黎正熙閉著眼睛,隨口說,“那時候我病了,又被壞人傷害控製,他們卻離開了,沒有幫我,現在又回來了。”
雖然是輕描淡寫,但丁潔衣仍然能感受到他的失望和無奈。
黎正熙或許不會在外人,甚至朋友麵前表露真實的自己。但他希望自己在丁潔衣麵前,是真實透明的。
這種情緒,他剛剛並沒有在傑克他們麵前表現出來。
丁潔衣心疼的說,“那時候很痛苦嗎?為什麼他們不幫你?我覺得他們臉皮好厚,都背叛朋友了,還來求別人原諒。虧我剛剛打開門看到他們,還那麼熱情呢。”
黎正熙笑了笑,丁潔衣從來是愛憎分明,無條件的站在他這邊。
“清醒的人痛苦,被蒙在鼓裏的人不痛苦。我那時候生病,不是很記得,所以不痛苦,一直都知道他們是我的朋友,隻是在國外,很少聯係。可後來,當我痊愈了,知道了真相,我就沒法再正視他們了。”
丁潔衣歎口氣,她覺得自己可以理解,“朋友和親人的背叛,殺傷力是翻倍的。如果傷害我們的隻是路人,那我們也不會那麼悲傷憤怒了。”
的確如此,往往是來自熟人的傷害,才是最致命的。
“其實也並不能全怪他們,每個人都有苦衷。隻能說,如果換成是我,我一定會把他們救出來。”
丁潔衣鑽進黎正熙懷裏滾來滾去,安慰道,“沒事,反正現在你混得這麼好,咱不比別人差,愛誰誰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