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河刹時間被眼前的這一切深深地感動了,他癡癡地看著這兩個憨厚的男子漢,心裏泛起一陣說不出的酸楚。
路九天隨後命人準備了一輛越野汽車,以便禾風和天河能夠趕緊上路。事不宜遲,禾風走到天河麵前拉起他一隻手後,回過身來給路九天行了個禮,然後一轉身快步走出了房間。就在走出房門的那一刻,天河分明看到了從路九天臉上滑落下的一滴晶瑩的眼淚,這滴淚刺得他眼睛好痛痛。就在踏出房門的那一刹那,他衝著還留在屋裏的路九天大叫道:“我希望你能安安全全地回來!”
路九天聽後隻是微微一笑,然後一個人又呆呆地在房間裏看房間的四周,看著天河平時接觸到的這一件件東西,仿佛又見到了那一雙邪氣十足的眼光。最後還是門外的守衛提醒了他一句:“路統帥,請速去準備戰事吧!”路九天這才收回心思,踏步出門,快步如風地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換上戰甲,提上寶劍,然後火速向備戰區奔去。
寬闊的練兵場上四周全都亮著大號的照明燈,把整個場地照耀得明亮如白晝一般。霧氣朦朦細雨如織,數百名強健無比的血族勇士早已換下了平日的便服,全身披甲整齊有序的列隊立正,臉上充滿了對家族的忠誠與對敵人的憤怒之情。夜裏遊走不定的風舞動他們堅實的鐵甲下角的彩穗,手中寒光森森的利刃不知浸飲過多少敵人的血水,讓人仿佛又回到了那已經消失太久了的金戈鐵馬式的戰爭生活。
路九天到達練兵場時兩位長老和曲凡琊以及各路首領早已到齊,他急步邁到長老們所在的席列前,向兩位德高望重的老人行禮示意。兩位長老一邊點了點頭,一邊衝著他揮了揮手,路九天自然明白這是什麼意思。於是躍身上了訓話台,衝著台下鬥誌昂揚的勇士們大聲講道:
“我親愛的兄弟們,就在此刻,我們善良無辜的家人們,以及辛辛苦苦建立的美好家園即將遭到一隻禽獸的殘害或踐踏,我想知道作為一個真正的血族族人,我們應該怎麼做?是坐以待斃還是主動出擊?我不知道你的心裏是怎麼想的,可我所想到的是——哪怕拚上我這條命也要保護好自己的家人,保護好我們的家園。這是我的使命,是一個族人對家族表示忠心的最好機會,我會盡自己的全力去打擊一切膽敢破壞我們安靜生活的家夥,無論對手是誰,無論他有多麼可怕,多麼強大,我都會拚死與他周旋到底!最後——我希望大家都能夠用行動來證明自己是一個真正的血族勇士!”
“吼!”練兵場上熱血沸騰的族人們高舉起手中的武器,潮水般的高呼聲震耳欲聾,直上雲霄。
同樣全身武裝的曲凡琊接著發話道:“有請長老下達出戰令!”
兩位長老同時站起身來,路九天馬上走到了跟前,長老們齊聲道:“路九天統帥,準備出戰!”
“是!”
隊伍終於出發了,一步步向天祀獸肆虐的區域靠近,而與此同時,處於後方的路天涯也沒有歇下來一分時間,遷城工作雖然十分順利,可是所要運送的東西太多,也就耽誤了許多功夫。好在大家齊心協力互相幫助,所以進度也不算非常慢。直到東方的曙光初現,天邊泛起魚肚白時,事情才算是差不多處理完了。
路天涯一屁股坐倒在一架花欄柵欄下,呼呼喘著粗氣,一晚上毫不停歇的忙碌使她太想盡快地舒舒服服睡上一覺。她打了個哈欠,撫了撫被雨打濕的發絲,呆呆地望著天邊泛起的那一道白光。不知為什麼,腦海裏竟然漸漸浮現出了天河那個死小子的鬼臉。可能連她自己也說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對這樣一個處處跟自己不合拍的家夥印象這麼深刻。唉,看來上天真的是很會捉弄人。或許,真的應了那句老話——不是冤家不碰頭。
“不知現在禾風叔叔帶著他跑到哪了?希望這小子運氣能好些,不要出差錯。”天涯夢囈般嘀咕著慢慢閉上了眼睛,沉沉地睡去了。旁邊路過的一位婦人剛想叫醒她,可是忽然又覺得不忍心就這麼打擾她的休息,於是輕輕地歎息一聲之後靜靜地走開了。
路九天帶著隊伍向天祀獸行進的區域靠近,兩位長老也加入了隊伍隨行助戰,曲凡琊則負責在後麵運送雷管炸藥此類的爆炸性極強的東西,以防前方的族人們不敵天祀怪獸,利用這些東西給它以最具威力的打擊。